“跟着你们一起吗?”月出在后院也断断续续听人说起不定居,至少是可靠的,要是跟着他们一起,就不会这么茫然地到处问路了。
“有银两就行。”月出心下迟疑地慢慢坐下,刚抿了一口茶就差点儿因为幽南的这句话被呛着。看到月初的表情,幽南知道月出没有银两,神色暗沉了下来,“没银子可不行啊,我们不定居虽然讲义气,可是也不能做亏本买卖不是。”说说完后还把月出跟前已经喝过的茶杯也收回到自己的面前。
“我会酿酒,掌柜的让我酿酒抵银子。”话刚出口,月出就想起自己给客栈酿的酒还没有出,变得有些底气不足,连声音也小了下去。
“酿酒?”幽南定定地看着茶壶,饶有兴趣地看着月出,月出却只是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我听内掌柜说了,你的酒都两旬了还没有好呢。”见月出不说话,幽南盯着手中转动的茶杯看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月出道:“这样吧,你的酒若是能成,到时候就准你跟着我们。”
清晨,幽南经过月出门外时看见她的门开了一个缝,并好奇地走上前去,看见她站在门缝的晨光中抱着酒坛往桌上的酒杯倒酒,他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成功了吗?”幽南等了这些日子也有些激动,伸出手就要去端桌上的酒杯,月出却轻轻地把酒杯拨开了。
“怎么了,我先尝尝。”幽南有些不悦,上前一步想抢,谁知月出却微微一闪身子让开了,她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幽南手中的酒杯,看到后者轻嗅酒香,眼中闪过惊讶,然后一饮而尽。
“这种感觉……”幽南闭上眼睛想好好地描述一番这种和平日不同的淡淡的酒香,怎奈未曾饱读诗书,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让他搜肠刮肚后终究只说出两个字:好酒。然后故作深沉地闭上了眼睛,似乎还沉浸在清新的花酒香中未能回神,即使这样,他也能感觉到月出期望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因此点了点头道:“你可以和我们一起。”
掌柜的尝了月出的酒后很满意,想着将月出留在自己的客栈里,以后就有能卖得上价格的酒了。赵无牛徽两人则是不服气地先后尝了一杯,终究没再说话。
“这酒一共有五坛,足够两清了吧。”
“够够够。”内掌柜看见有客人在品尝了月出的酒后连囔囔着上酒,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悦,正欲上前拉着月出前去后院商量以后再客栈酿酒的工钱,却听见她道:“那我可以离开了吧?”
“什么,你要离开?”听到这话的掌柜先是惊讶,接着又是不甘。
“你们先照看着,你跟我来。”掌柜的吩咐店里小二后,就带着月出前往了后院,内掌柜的也跟在一起。
“你想走可以,但是酒的配方得交出来。”
“掌柜的,这可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你们夫妇二人在这镇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合起伙来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呢。”幽南经过听见掌柜的话后立马替月出说话。
不定居在南阳大陆各处都有据点,终年南来北往,到达此镇也多下榻于来者是客客栈,掌柜的眼珠急转,他并不想惹恼眼前这位主顾。况且不定居奇人异士居多,常年奔走又认识不少达官显贵,更不容他得罪。
“月出的事我都听说了,酒呢确实是好酒,这个你们肯定已经尝过了。月出呢,明天会跟着我们一起上路,我们就只要一坛酒就行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可是月出说五坛酒都……”内掌柜想起月出说的五坛酒都归他们。
“哎,打住,就她欠你们的那点银子,给你们四坛酒,到底是谁赚了你们心里有数。对了,从现在开始她就不再是你们客栈的人了,是我们不定居的客人了。”幽南继而转向月初,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笑着说:“走吧,客人!”
月初什么也没说,朝着不定居的方向走去,幽南跟在后面。
快走到不定居所在的院落时,幽南想起自己的那坛酒,忙一拍月出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你先进去,我把属于我的那坛酒去抱回来。”
月出看着走得匆忙的幽南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回过头进了不定居所在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