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看见幽南抱着昏迷的绡岚出现,邑峰急忙上前问道,顺势从幽南的怀中抢过了绡岚。
“她没事,只是去见淮的时候,一不小心看见了淮患百日散的恐怖样子吓晕了过去。”幽南见邑峰将绡岚接了过去倒是落得一身轻松说道。
“那是什么病?”耶允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病。
“具体是是什么病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全身溃烂,还有一股恶臭。已经请了大夫看过了,大夫说这病本身不致命,但是无药可救,只能等着自己治愈了。还有,这段时间你们都不要靠近淮的房间,大夫说没得过那病的人是会被传染上的。”幽南说得一脸真诚,心里由衷地替得那种病的人忧思,如果真有这种病的话。
邑峰发现绡岚醒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嚷着要见淮了。
原来魅不仅仅将绡岚见到淮蜕皮的记忆吃掉了,还将她对淮春心萌动的那份情感也吃掉了。现在绡岚只记得不定居有淮这么一个人以及这个人以前救过她,别的什么都不记得的。在魅看来,不定居中只有她心系淮就够了。
虽然邑峰觉得这样的绡岚和前段时间不一样了,但想着只要她能安安分分的跟着自己回到东夏国,那半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临近午时又轰轰烈烈地下了一场大雨,午后大雨将歇,不定居的人在客栈前的戏台子已经搭得差不多了,绡岚已经和邑峰出去了,月出收拾妥当后也出了门。爷爷喝醉的时候总会说人间是如何如何地好玩,这次既然出来了,也得出去见识见识。
此刻已经变成了蒙蒙细雨,月出撑着一把油纸伞行走在人群中。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使得撑了纸伞的她还是被雨水打湿,她将手伸到伞外然后收回来,看着细细的小水珠,咧嘴一笑将纸伞收了起来。
月出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事物,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蒙着面纱的青衣女子。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可是透过她的眉眼月出很肯定那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于是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在那个蒙面女子经过的时候,月出能感觉到女子也看向了她。
这是一个水乡,围着城墙有一圈水渠,城中也有很多条支流。月出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还是她来到人间后第一次这般悠闲地在集市上逛。她摆弄着挂在铺间售卖的小玩意,不知道用什么编制得,很好看。
“姑娘喜欢吗?”售卖的大爷咧着嘴问道。
“恩。”月出点头。想挑选几个买下来,以后回去了要给那些从来没有来过人间的族人看看。才挑完转身想走,却被一个人拽了一把。
“没事吧?”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她先看了看那个出手拉了一把自己使自己免遭伤害的人,又看了看那个坐在马上一脸担心的人,一边摇头一边道谢。
紫衣青衫的骑马男子在确定月出没事之后告辞离去,月出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应该是个归人,因为他的脸上写着焦急。只有回家的时候才会这般迫不及待吧,离开的时候都是万分不舍的。这样想着,月出收回视线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黄衣公子再次道谢。
“甭客气,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男子摆着手大步离去,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月出看着黄衣男子的背影,觉得他的气味有点儿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是谁呢……月出静静地回忆着。她的记性是极好的,只要见过一面的人很长时间都不会忘记那人的长相。可是为何刚刚这个人,明明味道这般熟悉,却记不起他是谁呢。
等到黄衣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月出终于放弃了。她细细地将刚买的配饰收好,又顺着一条小巷道走了进去,谁知道穿过巷道之后视线又开阔了起来,感觉是另外一片天地。
眼见之处,人没有刚才那边那么多,但是这边可以看到远处的山,近处有水,还有一座不甚宽敞的拱桥架在水上,桥面上刻着桥名。
桥的倒影清晰地映衬在水面上,随着风吹涟漪卷起层层轻浪。雨已经很小了,还未落到人的身上便已经化为雾气飘散了开来。
“虹桥。”月出轻轻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像虹一样的小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