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厥王坐在桌前,桌上摆着刚刚呈递上来的奏折。桌前跪着两个宫人,低着头瑟瑟发抖。
“废物,都是废物!派了那么多人,居然连公主的踪影都找不到。”
汉厥王气得将折子推到了地上,砸在那两个宫人的面前,两个宫人却感觉那折子随时都会变成大刀,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宫人们知道汉厥王的暴戾,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前两个在御前当差的人半个月前因惹怒了王被拖出去砍了,他们两个才到御前半个月。为了避免激怒汉厥王,他们两个才到御前就试着摸清汉厥王的性情,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只觉得汉厥王喜怒无常。
“王请息怒。”从小跟在王的身边,看着王长大、斗过其他的兄弟登上王位的老宫人齐祥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人连忙上前一步跪下以额触地说道。
汉厥王没有说话。
齐祥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很久都没有动。
“接着说。”良久之后,汉厥王看了一眼跪着的齐祥道。
齐祥闻言微微抬起头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只能说明公主隐藏得很好。请王上稍安勿躁,再过两月就是炀王的寿辰,公主一向敬重炀王,肯定会赶在那之前回来的。”说完后,齐祥又将头低下,以额触地。
“混账!”汉厥王抓起另几本折子砸在齐祥的头上,折子的尖角将齐祥的后脑勺砸出血来。两个新晋的御前宫人看得心惊肉跳,但是齐祥卑谦的身子却一动也不动,仿佛不知道疼。
汉厥王不说话,过了良久才一拍桌子说道:“嗯,你说得没错。”
齐祥听完后连忙感谢汉厥王的宽容,对着那两个依然发抖的宫人怒道:“还不赶紧谢谢汉厥王的仁慈,然后赶紧消失!”已经被吓呆的两个宫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磕头感恩,然后跌跌撞撞地起身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齐祥的心里响起了一声无声的叹息。
待两个宫人走后,汉厥王又高兴地和齐祥谈起了炀王寿辰的事宜,像是没有发生过刚刚的事一样。
晚上。
齐祥四处瞅了瞅,看见没有人,就走向了那条很是僻静的小道,小道有个乖张的名字,叫做“杀生径”。
杀生径平日鲜有人经过,且不说它道小,隐在偌大的皇宫里毫不起眼。再者小道两边绿树成荫,几乎遮掩住了这条小道,连名字都是刻在一块小石头上。其三是因为走的人少,路面还长着小草,不仔细看真是发现不了。
齐祥一边轻轻地用手拂开路边的树枝慢慢地走着,身影完全隐在了树影中。大约三刻钟后,他到了一个湖跟前。
月光下,一个人影站在湖边看着湖心小岛上的那座建筑出神了一会儿,然后他朝着左右看了看,看到湖边的小木舟之后就走了过去,解开了缆绳,划向了湖心。
四周没有人的声音,齐祥能够听到周围各种的虫鸣,除此之外之外只有自己的划船声。微风吹来,齐祥眨了一下眼睛,觉得很舒服。
“是你来了吗?”齐祥还在系缆绳的时候就听到里边传来一个沧桑而沙哑的声音。
“是老奴来了。”齐祥系好了缆绳就在旁边跪下毕恭毕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