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那一阵气喘过,便又说了一句,“横竖本宫没生那心。”
大皇子中毒,是大事,前头什么状况姜漓不得而知,没有人来传唤,也没有人来问她的罪。
姜漓多半也猜到了,是周恒替她挡了灾。
前头没人来寻她。
女眷中随行的朱家娘子却来了。
来了后便立在那营帐外,哭着说道,“我那小侄子到底是哪里碍着娘娘的眼了,需得娘娘生此歹心,若是智儿有个三长两短,姑母底下有知,岂能安宁。”
姜漓被吵到心烦。
碧素出了营帐,立在朱家娘子身前,劝说了句,“大殿下多福,定会无碍。”
谁知,那朱家娘子不罢休,非要问姜漓讨个说法。
姜漓出来了,却没让朱家娘子讨理,回头问碧素,“她说她是谁?”
碧素答,“朱家小姑子。”
姜漓又问,“可有封号?”
碧素摇头。
那朱家娘子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姜漓却又道,“既只是寻常家的姑娘,要见本宫,就该依了宫里的规矩,同本宫行跪叩之礼,你且先补足了礼仪再来同本宫理论。”
营帐与营帐之间,隔的不远,这头朱家娘子闹出来的动静,娴贵妃都听见了。
本以为姜漓不会出来。
谁知道听了这么一句话,突地就笑出了声来。
严嬷嬷正纳闷,便见娴贵妃起身就往外走去,忙地劝了一声,“娘娘就别去凑热闹了。”
娴贵妃没听,匆匆往外走去。
“本宫怎就突地喜欢上姜婕妤这性子了,之前还以为是副怂劲儿,只会使阴招,谁知是个带劲的硬茬,本宫倒是想看看,谁能在她身上讨到好果子。”
出去后,那朱家娘子还没憋出劲来行礼。
娴贵妃便立在那门口边上道,“怎的?你们朱家的膝盖就如此金贵,见了主子,都不顾礼数了?”
朱家娘子脸色本就不好,朱家和韩家素来不对付。
如今见到娴贵妃,朱家娘子想起以往两人之间的纠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娴贵妃神色一厉道,“大殿下姓周,不姓朱,轮得到你来这指手画脚,主持公道?”
朱家娘子忍了一阵,终是没忍住,心一横直接道,“若姑母还活着,哪里还有你们韩家嚣张的份,如今陛下拿你们韩家当个人,可别上了鼻子,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了。”
朱家娘子一通说完,转头就往外走。
谁知一回头,周恒和韩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
朱家娘子一怔,才唤了周恒一声,“表哥。”
便听到周恒吩咐了一声,“撵出去。”
朱家娘子被侍卫强赶了出去,一身狼狈地进了营帐,本想找自己的娘哭诉,却没料到惠贵妃也在。
且那脸色极差。
“咱也就是私底下说说,陛下这回是过了些,那可是大皇子,陛下自己的儿子,竟为了个宠妃,当场让太医去验大殿下嘴里的东西。”朱夫人一想起来适才那场面,都不忍心。
更莫说是惠贵妃。
事情出来后,太上皇听了惠贵妃婢女四桃的话,当下便要定姜漓的死罪。
周恒没吭声,直接叫来了太医,当着所有人的面验毒,验出来的是一个时辰前,食用了粥食,里头有巴豆。
惠贵妃当场就瘫在了地上。
周恒让人来拷问惠贵妃身边的人,一共三个宫女,一个残,一个死。
惠贵妃如今这脸色,已算是缓过来了,适才更差。
谁能有周恒对她狠。
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朱夫人一同劝说,惠贵妃本就是朱家人,说话自是也没有顾忌。
聊了一阵,惠贵妃突地同朱夫人道,“姨母,近些日子我总有一种感觉,陛下就似是换了个人。”
朱夫人面露疑惑,惠贵妃便壮着胆子,凑在朱夫人耳边,说了个明白,“陛下好像不是周恒。”
朱夫人心头一跳。
“你这说的什么话,他不是陛下还能是谁。”朱夫人见她胡思乱想,又是一通劝,“姨母之前就同你说过,这恩宠没有谁能永久,想要受宠,就得去争去抢,这回的事情,你的计谋虽好,奈何心急了些,大皇子一出事,你怎就往陛下身边跑了,太上皇自来心疼孙子,有他护着身旁,陛下还能从他怀里,夺过去验毒不成?”
惠贵妃眼泪落了下来,哭着道,“可有哪个父亲,会这般对待自己的儿子?”
朱夫人不说话了。
要说这,怕还真有遗传。
当初太上皇对二皇子,也是这个态度。
宝宝们来了二更。明天早上看看能不能赶上九点,不能的话就中午十二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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