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泽在的,管家,去叫大少爷过来。”凤太师朝外喊了一声,又亲自给安王蓄满茶水。
“岳父,这使不得,小婿自己来便好。”安王把自己当做了凤家的姑爷,对着凤太师,自认要放下身份。
凤太师以为他对心儿很满意,看着凤木心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
凤木心脸更红了,人润若娇。
安王根本没注意,他自认是离儿的夫君,虽说离儿没了,他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做了凤家的姑爷,形式不重要,结果是他要得便好,正好也如了母妃的意愿,他也好名正言顺的来看望木离的兄长和嫡母。
凤木泽听到管家的话,有些迟疑,他不想动,也不愿掺合,他瞅了瞅自己的脚踝,最终还是站起身。
他走的有些慢,似有所思。
却还是来到了前院。
“凤木泽见过安王爷。”他说着,就要下跪。
“大哥,你怎么还客气了,不可这样。”安王一个箭步,便扶住了凤木泽就要跪下的身子。
凤木泽微惊,却还是站直了身子,“多谢安王爷。”
“以前见过离儿多次,却很少能说上话,也不知大哥的境况,刚才见你进来,脚有些不利落,明日我让太医来瞧瞧,应不是什么大问题。”安王润声道,很是亲和。
凤木泽眸子一冷,转即平静,“多谢安王,离儿已去,不该多劳烦安王爷。”
安王心搐了搐,眉宇也拧了拧,半天不吱声。
凤木心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衫,轻声安慰他,“夫君,莫要再伤心了,姐姐在天之灵,会明白的。”
凤木泽冷眼瞧着,不出声,就站着,也不坐下。
凤太师有些恼火,却又有些惆怅,他本来想发火,一想到死去的离儿,莫名地感伤起来,眸子也跟着浑浊不清。
屋子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压抑起来。
管家很合适宜的进来,“老爷,午膳备好了。”
凤太师回神,开口道:“安王今日领着侧妃回门,老夫略备薄酒招待,请移步。”
安王本不想应,却拗不过,亦蓦不开,还是留下来用了膳。
凤木心很愉悦,总觉得与安王的心又近了一步。
整个午膳,用得很安静,凤木泽自始至终都不多话,安王问什么,他答什么,要不就是嗯嗯应付了事,更不会主动开口。
安王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事情,却又不明到底怎么回事。
没见到离儿的嫡母,他有些不甘,而离儿大哥的态度,更加奇怪,更像是要将他拒之千里之外,势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意。
用过午膳,安王带着郁闷回了安王府,凤木心殷勤倒茶,以为今夜便能圆房,岂料,他又睡到了书房里。
“王爷,你还是回房睡吧,木心也不是不识趣,自会回自己的院落,书房凉,莫要凉坏了身子。”凤木心压着心底的怒气,柔声道。
安王默了默,点了点头。
书房的侧榻有些短小,睡起来梆硬,也伸不开,只能蜷缩身子,睡不踏实。
凤木心一走,他便回了主院,回到榻上,竟有些久违的感觉,连着好几日没有安心睡觉,今夜,他便能安枕入眠。
夜里,他做了好梦,梦见木离朝他娇笑,眉目流转,他上前,抱住了她,轻轻地浮上她的樱唇,柔柔软软,搂她在怀,辗转倒在榻上,涟漪悱恻,沉浸间,……
忽然,怀里的人变成了离枫酒肆主子的模样,他吓得惊醒过来。
他木木地瞅着屋顶,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