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连盛就蹲在玉姝的面前,柔声哄着玉姝道:“一会儿就让大夫给你看一看,不用担心,敷点儿药就好了。”
他知道她怕痛,有一点点痛都受不住,小时候就是不小心蹭了一下都要嚷嚷几声,掉几滴眼泪,这回扭伤脚,脚踝都有点儿肿了,却却还是一直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这让连盛十分心疼。
“我没事儿的。”玉姝大气地道。在她看来,这点儿伤真的算不上什么,曾经她是很娇生惯养,一点儿小伤都能闹得人尽皆知,可在大衍朝没有了之后,她就没有资格娇气了,慢慢地也就学会了把伤痛都往肚子里面咽,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也忍过,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都会过去的。
大夫很快过来给玉姝检查,拿手捏了捏她的脚踝,确定只是扭伤了,没有伤到骨头。
“我给你开点儿外敷的药,回去好生静养,尽量不要下地走路,过几天就能好。”大夫道。
“知道了,谢谢大夫。”连盛在玉姝开口之前先道了谢。
大夫看了连盛一眼,以过来人的口气赞赏道:“你这个小伙子不错,不错。”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连盛那张小麦色的脸,隐约可见些许的红色。
看完了大夫,拿好了药,护卫已经重新去找了一辆马车,连盛背着玉姝上了马车,又叮嘱青璃好生照顾玉姝,才走出车厢,跟着护卫一起护送玉姝回礼宾馆。
马车哒哒地行驶在路上,过了没有多久,马车在礼宾馆外停下,连盛又去叫人抬了一顶软轿出来,用软轿把玉姝送回住处。
穆良哲得知他们回来了的消息,吊着个手臂就跑来看自家妹妹。
玉姝一看穆良哲脖子上挂着绷带,吊着手臂的狼狈样子,秀丽的眉头皱起,关心地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穆良哲“哦”了一声,毫不在意地晃了一下胳膊,“受了一点儿伤而已,养两天就好了。”
“受了点儿伤?”玉姝信他才怪,“你不是去见柳丞相?怎么会受伤的?”
一提起柳丞相,穆良哲就来气,走上去坐到玉姝的身旁,恼火地跟玉姝吐槽,“那个糟老头子,真是坏得很,我送了他那么多的好礼,让他帮忙在大夏皇帝面前说些好话,争取能早些让我们进宫去见大夏皇帝,呵,你知道那个糟老头子都干了什么吗?他根本就没有帮我们跟大夏皇帝说好话,也没有要我们尽早见到大夏皇帝的意思,还忽悠我让我继续等,我呸,我都等了这么多天了,我才不要等!”
“所以你就跟他动手了?”玉姝挑眉,一针见血道。
穆良哲噎了一下,拿手摸了摸鼻子,反应过来自己拿的哪只手,又赶忙停住,尴尬地对玉姝笑了笑,解释道:“我也不算跟他动手,就是跟他侍卫过了几招。”说着他还拿手比划了几下,“你还别说,他身边的那个侍卫是个高手,能跟我打个不相上下,但是我知道这是大夏朝的地盘,不能真把柳丞相的人打了,我就故意输了一招,让他侍卫赢了。”
玉姝在心里啧了一声,输了就输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好意思!
穆良哲看出了玉姝的心思,把受伤的手臂从吊着的绷带里取出来,又在玉姝面前无事地晃了晃。
玉姝一看他那胳膊,根本活动自如,好像没有受伤一样,她就拿手指用力戳了他的胳膊一下,成功地听到穆良哲嗤了一声。
“你轻点儿。”穆良哲叫道。
“不是故意输的,没有受伤吗?”玉姝斜睨了他一眼。
“哪里,再故意也要装得像一点儿,伤还是受了一点儿的。”穆良哲收回手,重新用绷带小心翼翼地把胳膊吊起来,“但这里面的奥妙你就不懂了。”
“说说看啊!”玉姝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他能说出个什么奥妙来。
穆良哲颇为自豪地挑了挑眉,道:“柳丞相的侍卫把我打伤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如果他的侍卫把我伤得很严重,你觉得他又会怎么样?”
玉姝被他这话给噎了一下,缓了一口气才道:“柳丞相大概会想着他的侍卫把你打伤了,虽然是你先闹起来的,但你到底是西姜使臣,他就算是本着大国风范,也不能不管你,怎么也得把这件事安抚下来。”
“这就是了。”穆良哲嘿嘿一笑,“所以我不能一点儿伤都不受,怎么也得流点儿血,然后装作很严重的样子,他一看势必就会来安抚我,我就可以趁机提要求,让他帮我们见大夏皇帝。”
好吧,玉姝被穆良哲给说服了,这家伙鬼主意真多!
“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大夏皇帝了。”穆良哲对此充满了信心。
不,玉姝摇摇头,她今天才把大夏皇帝骂了一顿,并不想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