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久被他笑的晃了神,心想传言也不尽实,这位陆家三郎分明神仙一般的样貌,并非胡作非为之人,以为自己逃过一切,松了一口气,不自觉跟着咧嘴笑起来。
却听他懒懒道:“阿定你待会儿下手轻些。”
陆晏倒不怕打死人,只是免得像上次一样下手重了,京兆伊姓钱的那老头找上门来絮叨,累的他被母亲啰嗦。
“明明是他们不经打!”陆小定瘪嘴不服气。
赵久见他主仆二人没头没尾一句话一时不明所以,待想明白后惊的冷汗淋漓,一时忘了求饶。
那少年已从抽出腰间不知涂了什么东西,看上去红的似血的的鞭子慢条斯理的走到身子抖如筛糠面无血色的赵久面前,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你放心,我向来听我家郎君的话,我家小主子身上受了几处伤,我便打回来多少下,必不多占你的便宜。”
他说着,高高举起鞭子用力抽在赵久与小十脸上。
只听“啪啪”几声鞭响,赵久与小十两人脸上身上顿时鲜血淋漓,惨叫连连,
而那少年打完收好鞭子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水,回过头来看自家少爷,“你瞧,他们真是太不经打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二人,叹气一声,上去拎起他们的后领,“走吧。”
“去哪?”赵久忍痛哆嗦问道。
“京兆尹大牢。”
去了京兆尹大牢,岂还有命回来!
赵久哪里还顾得上疼,匍匐在地高呼,“陆小郎君饶命,我等也是奉命,竟不知它是您养的宝贝,还请您看在忠义侯府的面上饶了小人这次!”
才走几步的陆晏闻言转身过来,眯起眼来打量了一眼眼前正伏在青石板的二人,道:“你们是姜府的人?”
赵久见他又转身回了来,知道这便是有救了,忙不跌道: “对对对,咱们忠义侯姜与靖国公陆府一向关系好,还请小郎君饶了奴才贱命!”
“交好?”陆晏闻言看他一眼,竟真的点点头,似心情大好,“也是。”
赵久见似有转机,连忙点头哈腰扬脸谄媚道:“长公主殿下一向与咱们姜府老太君交好,且您同咱们府中大姑娘曾在书院一同读过书,自然是极好的关系。”
陆晏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深,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陆小定。
陆小定眼珠子骨碌一转,“既是侯府下人,不好好当差,这一大早的,跑这儿作甚?”
赵久面有踌躇,出来时府里管事早已吩咐过,此事关系重大,不可宣扬。
“我看你二人定是假冒的!”陆小定冷哼一声,竖眉瞪眼呵斥道。
“求小郎君明察,小人说的可都是千真万确,是,是昨夜府中发生大事儿,贵人丢了东西,据说是被一只通体雪白头唯独顶生了如同朱砂一样的猫叼走了。”
陆晏闻言抬眸冷冷看他一眼,赵久骇得连忙改口,“必是小人耳聋听错了,还请陆小郎君饶了小人贱命。”
陆晏面色稍霁,才淡淡道:“既是姜府的人,那便算了,若再有下次……”
“就是给小的天大的胆子,小的也不敢!”赵久见眼前不知因何心情大好的混世魔王算是放过他们了,举手向天发誓。
陆晏哪里会将他的誓言放在眼里,抱着早已伏在他怀里睡得安稳的猫儿便进了府。
他行至花园处停了下来,看着满园昨夜被风雨摧残过的花骨朵儿发呆,不知为何,心中不安的很。
陆小定忍不住问道:“主子可是有事?”
陆晏闻言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道:“你着人留意一下姜府的动向,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一个堂堂侯府竟然让仆从冒着宵禁的危险来捉一只猫,此事恐有古怪。”
“是。”陆小定正要走,又被他叫住。
只见陆晏白皙的耳尖闪过一丝红晕,道:“顺便打听打听,她,她最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