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师姐?!”沈谕吓了一跳,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腿部肌肉猛的一拉,让她后知后觉地痛嘶起来。
姜沂牵着一匹白马,穿着束腕束腿的青色便服,头发高扎起来,一条青色绣花的发带垂到腰际,整个人显得很是英气,少了很多平时的妩媚妖娆。
姜沂点点头,应了一声,偏头看了一眼白马,示意沈谕上去。
沈谕怔了一下,心里知道,姜沂肯定见过苏又夏了。
“师姐是来接我的么?”沈谕明知故问,语气里都带着欣喜。
“嗯。”姜沂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跟平时对沈谕比起来倒显得今日有些冷漠。
沈谕也没在意这些小细节,开开心心地朝着白马走去,“真的太荣幸了。”她由衷地说。
想想也是,因为自己的失职害得姜家下面的酒楼损失了一批货物,现在姜家的大小姐又亲自来接自己,真的是……很荣幸……
姜沂让沈谕先上了马,沈谕上了马才意识到苏又夏来接自己时,自己都是坐在后面。
今日这样,姜沂拿缰绳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坐在她怀里了……
这样想着,沈谕就有些忐忑,眼疾手快地把缰绳攥住了。
翻身上马的姜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很自然地从沈谕手里拿过了缰绳,两手环过沈谕的腰肢自然地搭在马背上。
姜沂没有贴上来,要不然沈谕就是完全被抱住了。但即使是这样,沈谕已经被姜沂的气息完全包裹了。
被那种令人心醉的香气完全充斥着,疲惫至极的沈谕有一种向后靠在姜沂怀里睡一觉的冲动,但理智和战战兢兢让她忍住了。
姜沂离沈谕离的近,感官灵敏的她低头间闻到一股淡淡的甜腥气,凑近一看,沈谕右肩处有些渗血了。
她皱了皱眉,俯身在沈谕耳边轻声问道“肩膀怎么回事?”
沈谕向后靠了靠,有些疲惫地说“扛了一天东西,磨出来的。”
沈谕看不见姜沂的表情,不知道她现在目光其实有些阴沉。
“邹轩让你去你就去,那里的人让你干重活你就干,你怎么不来问问我呢?丟的是我们姜家的东西,邹轩有什么资格发配你?”
“如果不是别人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你真的跑去了典狱司那个肮脏地方。一个星期干下来,两个肩膀不是都要留下印疤了?”
姜沂带着关心的斥责,沈谕听着却挺安心的。她能感受到,在这暗流涌动的山庄,姜沂算是真的关心自己的。
“没办法呀,本来就是我的错。”沈谕叹了口气,一副认命的样子。
姜沂摇了摇头,“此事你固然有责任,但是邹轩的安排也不合理。”
“不过你确实还是太松懈了,这次的任务也轻松,日后进了内门还有很多事务,你一定得记得这个教训。”
“是,师姐。”沈谕心平气和地应下了。
片刻后,她又想起了什么,突然扭头看向姜沂。
姜沂本来就没坐直,沈谕突然扭过头,两个人几乎是要贴在一起。
姜沂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体,无视了有些尴尬地氛围。
沈谕连忙挑起话题“师姐,酒楼的损失,我怎么赔偿啊……”
她已经想好怎么求姜沂了,如果姜沂不答应,她就死皮赖脸,或者说去给姜沂打工,总比跑到酒楼当店小二强。
“不用还了,没多少东西。”姜沂轻描淡写地说。
“啊?”这下轮到沈谕傻眼了。
“你要真想还我,就凡事多留个心眼,早点成熟起来,不要让我给你操心。”姜沂有些无奈的说道。
“谢谢师姐,”沈谕说的诚挚,又笑了笑,眉眼弯弯的,“师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父亲交代过。”姜沂答的很快,好像真的是完成姜原交代的任务一样。
“哦。”沈谕点点头,收回了视线,心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
姜沂看着沈谕的背影,思绪有些缥缈起来。
父亲是交代过,但也只是说沈谕天赋不错,其实这些照顾,更多地还是姜沂自己的心意。
她跟这个师妹接触不多,以前在外门见她,她挺沉默寡言的,最近通过大比接触多了,感觉她比以前印象中活泼了很多,是个很有野心很有意思的人。
她,也许能给有些没落的山庄带来不一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