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邯那档子事儿,果然如易玄清所料的那样,卫家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处理。
沈谕一直在山庄里,倒是没听到什么从县城传来的风声,估计这事儿被卫家压下去了,毕竟很损卫家的颜面。
她听易玄清说,卫家没从卫邯那里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当夜本就酩酊大醉,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记得被两个人拖到了小巷子里,连男女都说不上来。
卫家带着人到巷道里搜了半天,也没搜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沈谕倒是几天没见着卫檀,估计卫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她自己在经过最初两天的心虚后,渐渐地也平复了心情,生活又踏上了正轨。
十月初的时候,山庄早已进入深秋。沈谕在内山和武馆之间周转的时候,感觉到山庄的气氛变得热烈了一点,来往于山庄的人也越来越多。
她走到武馆,见到易玄清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嘴,“这些日子,来庄里的人怎么变多了?”
易玄清放下笔,看向沈谕说道:“你不知道吗?姜家老爷子要过八十大寿了。”
“姜老爷子?姜师姐的爷爷吗?”沈谕有些吃惊,走到了易玄清跟前。
在另一个书案上整理卷宗的苏又夏抬头说道:“对啊,姜老爷子向来深居简出,生活很朴素,上一次办大寿还是七十大寿的时候,今年八十大寿,姜家必然是要好好操办的。”
“老爷子身体真是硬朗。”沈谕想到他已经八十岁了,感慨了一句。
易玄清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其实老爷子身体也不是很好,一直盼着庄主能回来,就一直撑着,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实际上内里还是比较虚弱。”
说到庄主,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片刻。
沈谕已经彻底消化了原身的记忆,但是关于姜原的那一段,也不知道是因为那时候原身还只是外山默默无闻的小透明还是因为原身对姜原失踪过于伤感,主观情绪色彩太浓烈,导致她对那一段过往很不熟悉。
“庄主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沈谕凑到两人身前,压低声音问道。
易玄清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庄主失踪的时候,我跟又夏也才十四五岁,哪能听到这些事。”
苏又夏眼神闪烁了一下,补充道:“后来我再问父亲的时候,也没听出来什么消息。只知道他是外出的时候再也没回来,方向应该是南下了。我跟玄清家都不在山庄这边,核心消息应该还是掌握在姜家跟卫家。”
“其实我倒是觉得姜家跟卫家可能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易玄清思索着,说道:“庄主失踪这是件大事儿,对姜家卫家都没什么好处,他们肯定也想尽快把庄主找到回来操持大局。”
三人又低声聊了一会儿,看见封温面无表情地进了武馆,就都沉默下来安心做事了。
十月初九那天,从山庄到九原镇一直到南桥县城,一路上都在张灯结彩。
沈谕起了个大早,一早就跑到沂府门口。
前去通传的侍女回来告诉沈谕,姜沂还没起床。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吧。”沈谕点点头,就势靠在了沂府门口的石狮子上。
侍女眼熟沈谕,知道自家小姐一直都挺把这人放在心上,有些不敢真就让沈谕在外面候着,开口说道:“沈小姐跟我进去吧,在前院坐着,别在外面站着了。”
沈谕不想进去麻烦人给她端茶倒水的,何况姜沂府上的东西都挺名贵的,她坐不住,老是东看看西转转,生怕给人弄坏了什么东西,就推辞了一下。
侍女执意要她进去,有些着急地说:“沈小姐你在外面站着我家小姐会怪我们待人不周的。”
听她这样说沈谕才跟着她进去,进到前院的主楼里,在正堂里坐下了。
“沈小姐你先在这里歇息片刻,马上我们就来上茶。”侍女低声说着,弯腰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果然有侍女端着茶水点心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