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子殿下点心碎簇拥下精光乍现的凤目,经大医们的诊治和歇息了一顿后,他明显好转了不少,也没有刚才要砍杀女官的戾气了。
姒思阙此时还叼着那半块“烫嘴山芋”,眨了几下眼睛,毅然将唇后退一些,咬下末端有太子牙印的一小块,看准太子欲说话张开薄唇的功夫,猛地将咬下来的那小块送进了他口中。
可因为她来得太急,太子又刚好微仰了一下脸,送糕进去的中途,她的上唇便微微轻擦过他的唇。
柔软微凉的触感从上唇漾开,思阙愕了一愕,反射性地后仰开。
而姬夷昌似乎也被她温软馨甜的触感给弄晕乎了,眼瞳一扩张,紧攥着她的手突然松开,姒思阙便一屁股摔坐在地。
此时齐王正把玩着手中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匕,站在关困楚王楚后的牢狱外,就等着来人的汇报决定如何处置两人。
狱中的姒荆身穿囚衣髻发零散地将夫人护在身后,一脸严肃郁结的神情。
来人通过又潮暗又逼仄的通道走到齐王跟前,靠在齐王耳朵说了好一阵,齐王的脸色一点一点舒缓下来,面向狱中曾经风光无两威压齐地,此时却沦为他齐国败寇的楚王时,也展眉和颜悦色起来。
齐王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本王原先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让本王下对了棋!”
“好了!你俩不用担心,这回你们不用死了,没想到姒思阙那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太子脾气如此乖戾,竟也被他深入龙潭稳住了,想来必定花了大功夫啊!”
“姒公,你应该庆幸自己生了一个有用且孝顺的儿子。”
“不然,现下你就该为当年入齐为奴的决定而后悔了。”
齐王心情似乎不错,对楚王楚后也难得地微笑闲谈了好一会儿,姒荆只是虚与委蛇地周旋着,并且止不住地要替外头的女儿担心起来。
等齐王离开后,若月夫人拉着夫君的手,忧虑道:“夫君,阙儿她在外面是否真的无事?妾记得阙儿曾说齐太子与她交好,如若真如此,那为何接近太子如此险难?莫不是阙儿骗我俩,如若是这样,那咱们阙儿现下跟齐太子在针锋上,该有多危险啊...”
楚王想了想,沉思片刻,握着夫人的手道:“我身为楚国国君,又是阙儿父亲,决不能窝囊得再让我儿为救我俩涉险了,我总得想个法子,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只是,委屈夫人跟着我...”
若月夫人一听,眼眶大滴的泪砸下,毅然摇摇头道:“不!妾从不觉得是委屈!只是怕误了我儿,既然夫君有所决定,妾自当舍命相随!”
姒思阙被太子殿下从凤仪阁赶了出来,在路上走着的时候,脑海中总会不停回放出方才和太子唇瓣相触时的画面。
“见鬼了!不想去想的偏偏鬼魅一般缠着你!!”姒思阙摸了摸阔袖里已经生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迫令自己别再想这些。
然后又想起刚才那病太子一把松开她,害她摔疼在地后,不仅毫无良心不安,反倒看她时下意识就挪开了眼光,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嫌弃她嫌弃得很的表情。
后来她不过是想取回被他压在臂下的帔帛,谁知还没走近,就被姬夷昌用腰间的剑柄抵住她,还命她立即离开这里。
呸!真当她稀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