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雯丽抽了根烟,找了找奥利弗的电话本,拿起房间的座机拨通了田纳西在伦敦夏蕙酒店的电话,“威廉姆斯先生吗?我是奥利弗爵士夫人费雯丽。”
“尊敬的奥利弗爵士夫人,你找我有事吗?”田纳西威廉姆斯稍稍有些意外,接着故意叹气道,“昨晚奥利弗爵士还问我要盼望号街车的电影改编权呢,你们不会想用美人计来说服我的吧?”
“五千英镑。”费雯丽报了个市场价。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个剧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别人用刀割来割去的。”田纳西拒绝道。
“一万英镑!”以为对方在抬价,费雯丽咬牙道。
“跟你这种女人没什么好谈的。”田纳西直接挂断了电话。
“”费雯丽耸耸肩,无奈对周启仁笑了笑。
在费雯丽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周启仁已从las智脑给的资料里弄明白,这位米国著名剧作家正是出生在南方一个没落的世家,他的父亲已经沦为一位制鞋匠,母亲一生都在喋喋不休地在怅惘怀恋过去少女时代的美好优雅,那个最理解他的艺术追求,企盼诗意人生的姐姐19岁就精神分裂,八年前做了前额叶手术后一直呆在精神疗养院。
家族往昔的荣耀和今朝的不幸一直撕扯着田纳西的心,这种影响了他的整个文学创作的一生。田纳西年轻时为了艺术的梦想逃亡父亲安排的做鞋匠的命运,历尽坎坷,终于功成名就,后来又挥霍无度,追逐男孩,晚年众叛亲离,而且患了抑郁症,进过精神病院。最后,在一家旅馆里想用瓶盖盛几粒安眠药服用,结果瓶盖不慎掉入喉咙中,窒息而死。
搞明白后,周启仁又拨打了田纳西的电话。
刚接通了电话,对方毫不客气拒绝了:“如果是想要我的剧本改编权,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周启仁冷声道:“威廉姆斯先生,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悲剧的布兰奇!如果我把你和弗兰克梅罗的关系公之于众,你觉得你的剧本还值多少钱?”
听到周启仁提起弗兰克罗梅,田纳西一瞬间的语气就软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启仁神秘笑道:“一个能治好你姐姐罗丝的人。”
田纳西沉默了五六分钟,想了又想,叹气道:“两万英镑随便你改。”
在家时,他和姐姐罗丝建立了亲密的挚情。罗丝虽然姓格内向,但总是坚定地保护弟弟免受外界欺负,成为他的慰藉之源,但她后来不幸患了精神分裂症,以至声称曾遭父亲的暴打。罗丝被送入精神病院后,脑叶切除手术将推入了毫无生机的沉默人生,余生都丧失了行动能力,智力也下降成了,田纳西一直在这件事上对父母始终不能原谅。
“两万英镑的治疗费,但是你得带她过来伦敦这边治疗。”
田纳西一想,也不用再约什么时间,索性都凑今晚吧。于是答应道:“半个小时后,我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等您。事先声明,我是来伦敦参加会议的,时间很紧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证明你价值的机会。”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选择。”
……
跟费雯丽借了礼帽、墨镜和围脖,周启仁自己一个人直接来到了她和奥利弗初次约会的夏蕙酒店。
没过多久,戴着礼帽墨镜用围脖捂着脸的周启仁进入了美洲酒吧。
田纳西是一位留着一字胡的英俊中年男人,周启仁一眼就认出了他,伸手道:“抱歉,让您久候。我是电话里跟你谈过的托尼周。”
田纳西笑着与只虂两个眼睛的周启仁握手:“不用客气,先叫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