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风似剪,扫尽旧叶又裁新。
软风拂面,晏欢鬓角刚长出来没多久的碎发被吹的有些凌乱。
“好。”十张而已,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难事。
裴君泽点头,“西南角的院子还没收拾出来,这几日都在花园里的花厅上课。”
他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那双灵动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星芒,裴君泽微微皱眉,他这女学生不会是在想…怎么逃课吧?
晏欢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切身体验被先生盯梢的感觉。
不过她也没打算要翘课,人从书里观,多读些书总是好的,如今江汀院那边暂时消停下来,好不容易能有个清静日子。
她只好装傻充愣的跟着裴君泽读了一上午的千字文。
裴君泽为人和善,没有对晏欢造成顾虑,因而到了下午习画的时候,晏欢也小小的露了一手,让裴君泽有些惊讶。
“你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造化,是极好的,慢慢来,往后说不定……”
“裴先生,我…我有些肚子疼,现回去了。”
晏欢不想听那些假如比如的纸上谈兵,捂着肚子就跑了。
裴君泽微愕,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却不由的弯了起来。
扶芳院里,薛氏心绪不宁的来回踱步。
曹嬷嬷端了杯热茶过来,“夫人别多想了,那邵氏一向是装病惯了的,你离她做什么,更别说还往心里去了,再说了,她就算是死在了田庄上也没人敢说是夫人的不妥。”
薛氏深叹一口气,接过茶正要入口,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薛氏忙当下手中茶盅,抬脚往外去。
谁知走的太急,踢上了屏风前的花几,薄胎青瓷骨碌的落了下来,“啪的”一声碎掉了,清晨刚折的皎白玉兰花也四散落开,一地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