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后果就必然有前因。如果要将这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叙述出来的话,那么势必得包括上许多人的看法。介于息见子如今通话的当事人只有一位,那么她所能从对方身上得到的情报也就只有那么一些了。
较为冷淡的少女杀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就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就像噩梦总是发生在漆黑而寂静的夜里,那起对于敦来说是“惨剧”的事件也发生在那样一个深黑色的不见半载月光的夜里。她的冰激凌里被杀塞进了炸弹虽说炸弹并没有爆炸,但是她的冰激凌从来没有获得过“救赎”。
泉镜花从漫天的人造灯光里面起身她身上的武器已经蠢蠢欲动了。她随身携带者冷兵器的短刀,如果自己无法靠近敌人的话那么她就会打开那只挂在脖子上的呼唤出那只杀戮的夜叉。
事实上她一直这么干,这一次也不一样。
然而,这一次的情况与之前不太相似。当邀请她出来玩的那个少年敦急匆匆地回来的时候对方的脸色显然不能算得上是正常。虽然平时的时候对方的脸色就很苍白,但如今的这份苍白上面还带了一丝恐慌。
“有敌人过来了我们离开吧。”泉镜花看得出来对方很心急但即便是那个样子敦还是用了有些委婉的口气。这份委婉在他看见那具倒在地面上的尸体时就消弭于无形,他同时看见了餐盘里那个危险物品的形状。
敦说走吧。
但是情况比他们想象得坏的多。
呼啸的车辆们如同鱼群般朝他们冲了过来,这群上头了的男人和女人们在静止鸣铃的街道上疯狂按着喇叭,好似不让每个人听见他们的声音就不舒服了一下。敦优秀的视力让他发现了那鱼贯而出的车辆与人,那些家伙脸上都带着令他熟悉的疯狂的表情。
此时,身在港口黑党的芥川龙之介知道完了恐怕是一些偷跑了消息的小混混们先追上去了。芥川本来是想哄骗对方回来,然后直接抓住这家伙向首领邀功,却没有想到那份被他们截下来的黑市通缉令已经被偷跑了。
有些混黑的人,就算是用钱也封不住他们的嘴巴。他们最想看见的就是这个国家的土地上发生大片的混乱。
他们简直是这片土地上最坏的,也是森鸥外最想铲除的那一部分人。
混乱是他所不想看到的,他的原则是稳定和前进。
稳定地前进,其间也允许发生一些激烈的事情。
为了金钱而发生的暴乱,层出不穷。
敦抢了一辆摩托车,车主脸上带着茫然,随记便开始大喊大叫。可当他看见那从远方而来那群恐怖的人物之后,他放弃叫喊,立马躲到店铺里面去了。
那群家伙,难道是飙车族吗?
镜花在摩托车上无比颠簸,这条路一点也不平坦。他们总是卡上一些稀碎的整块的石头,然后与那群追赶的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他们像是一对亡命天涯的兄妹,最后开上了山道。这里很空没有车辆,而且旋转的角度很容易把其他车子留在原地或者甩出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出来追杀他们,镜花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来不值这么多钱。她甚至都没有想到敦的身上去,敦从来没有因为杀人放火而出名过。
她下意识地忽略掉了对方身上浓稠的新鲜的血迹,这些血迹是刚刚才从某个人的身上剥夺来的。
镜花牢牢地抓着敦的肩膀,她的话语声在驰行之被狂风带走了。
“他们要做什么!”她大声地问道。
敦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少女有些狼狈的面容,他想,能不动,就不动。
但是幸运的逃脱这个结局,无法落到他的身上。
他们被一颗子弹打爆了车胎。那个从跑车里探出脑袋的男人洋洋得意跟伙伴们炫耀着他留下了这对肥美的猎物,他们驱车向前,打算在其余人到达之前先将这十亿拿到自己的车上去。
破空的爆炸声,摩托车像是被砍到的大树一样翻倒,敦的耳朵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地呼噜噜的响声,好似有恶魔在他耳朵里面沉睡。
他刚才下意识地伸出去抱镜花,将对方牢牢地保护在自己的胸怀之。他的脊背和四肢在旋转的过程擦伤了无数次,摩托车则像块废铁一样冒着白烟流着油躺在一边。这辆提前退休了的摩托车会在这个夜晚彻底交代在这里,它的主人将无法重新得到归来的它。
敦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地响,他的脑袋的什么地方好像被撞坏了。
似乎。
那些人正在朝敦靠近,泉镜花的身上沾上了敦的血。
0亿。
拿到这0亿的家伙无论过去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无论过去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将得到新的人生。这是重生的升华之地,也被人称为“复活”的阶段。
……如果人生能够如此轻易地重生就好了。
巨大的女形伸出双,锋利的刀剑一刀斩下两个人的脑袋。那对狂欢着的男女酒瓶还握在,但是他们的脑袋已经与身体分离。那两颗脑袋像皮球一样掉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才停止移动。但是没有人对此而感到恐惧,这群追击者们肾上腺激素分泌了不知道多少,他们不畏惧死亡,是因为他们麻痹的大脑已经将“死亡”这两个字暂时扔掉了。
泉镜花对着说:“杀了他们,夜叉白雪。”
这个因异能总是在执行这样的任务,一次又一次。而它总是成功的,就连镜花的父母也一并死于这个爆发的异能下。
白色的食肉猛禽同时出现在这里,它来得那么突然,就像是月光化成的怪物。
白色的孤影用如同耳语般发出了声音。
“别再靠近了。”
“再靠近的话,你们会死。”
由目标任务发出了看不起的瞧不起的话语,失去了两名同伴的追击者们看了看对方,然后哈哈大笑。
敦的后背在颤抖,他的牙齿在上下打颤。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表现,并不是因为他因为这群家伙的无视而感到愤怒。相反的,那是“恐惧”。在这等时候,这只凶猛的野兽居然露出了恐惧的情绪来。他的眼睛里面燃烧着冰冷的蓝色火焰,里面有着对死亡的胆怯。
……正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进入死亡之,所以只能让别人死亡。
等到他的不再移动的时候,人们都死了。
总共二十一个人,二十一具尸体。
……
镜花依然记得那个夜晚,她和敦站在武装侦探社的额门口。他们穿越了一楼的咖啡厅,来到了位于二楼的武装侦探社。镜花还记得那种感觉,对方握着她时的感觉,那种冰冷的感觉……
对方关掉了的音量,进入了静音状态。这样子以来,来自芥川龙之介的杀人指令就无法传达到她耳边。然后,他颤抖着双在的信箱页面上写下那些字。
帮助我,拜托了。
“不要离开这个界面。”敦说。
然后在得救之后,她也一直保持着界面。从开始到没有了电量,她一直有在坚守这个承诺。
息见子听着这一切,当然了,她听见的内容都是简化本的。她听不到那些情绪词,也听不到那种心思的变动,她只知晓他们被人追杀了,受了伤,一个人躲到了侦探社里面,另一个则在逃。假使这个说法没有错的样子。
镜花问:“首领,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少女发出了十分稚嫩的声音,息见子忽地想起来对方原来才十四岁,还是个年幼的少女。她说话的声音沉着而稳定,完全无法让人想象她如今的遭遇。息见子想对方大概还是不太把敦当成朋友吧,所以才会是这样的冷酷与无情。息见子还想说些什么,但在嘴巴卡壳的那段时间,电话由另外一个人接了。
是啊,镜花刚才对着她喊了“首领”。
身为港口人员的泉镜花的首领只有一位,那就是“森鸥外”。
“电话那头是森先生吗?”轻浮的专属于太宰治的声音让息见子顿时变得清醒了过来,他的声音让息见子感到有些恶心与反胃,在那个夜晚的暴风雨里面所遭遇着的一切让她感到有些心力衰竭。
息见子说了声“如果你希望是的话”,然后太宰治那边就变得无比轻快了起来,至少比刚才要轻快的多。
武装侦探社内,国木田独步皱着眉头看着这位从少女抢走了话筒的不着调的年轻男人。不过那名少女……毫无疑问她是被通缉的十五人斩,她只在港口黑党训练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在六个月内完成了杀害十五个目标任务这样的壮举来。
是个凶残的家伙,而且是被政府通缉的那种程度的“凶残”。
对于暂且保护这名少女,社内的所有人意见都不统一。他和与谢野基本上都是不赞同派,新人岛敦一脸迷茫,乱步自己都是个小孩样,每天发表一些令人难以捉摸的奇怪话语,谷崎兄妹还在学校上学暂且没有时间来参与这场算不上审判的审判。
而太宰治,他就是来搞破坏的。
同时,国木田独步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在少女的上编辑下“帮助她,拜托了”这样的话语的人,到底是谁呢?国木田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从刚才的电话里他隐约也听到了什么……有一个人正因为被黑道追捕而在逃脱之,刚刚打电话来的那个人问的大概就是那个正在逃跑的人。
那个电话已经因为没电而彻底关了。
“我也只是问问罢了,我想你现在肯定一脸不高兴吧。”太宰治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翘起二郎腿的姿势看起来特别轻松,而国木田露出了满眼不赞同的眼神来。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