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妨藴也没有睡得很踏实,她喝了酒又吐了一次,基本上整晚都浑浑噩噩的,一直到早上九点多钟才睡醒。
没有拉紧的窗帘外阳光明媚,跳跃着就往屋里钻,柔软的编织地毯上还能看到浮起来的阳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来来回回。
胃里有些不舒服,荀妨藴其实很讨厌交际,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拒绝。
自己是个纸片人这件事情,听起来真是可怜。
荀妨藴悠悠的叹了口气。
不过纸片人的好处就是无论什么事情,在第二天都会恢复平静,就好像是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毫无留恋的世界,一笔下去,就可以随意改变。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荀妨藴打算起身,感觉到自己摸到了一个柔软温暖的东西……
荀妨藴回过头,就看到一滩栗色的长发铺在枕边,绽放的就好像是夏日里的向日葵。
日光跳跃着,落在了那栗色的长发上,映照出主人柔软的面容。
女人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
芒可抱着被子睡得很踏实,黑色的睫毛轻轻晃动,呼吸吹动着不小心落到一边的发丝,带着小小的盘旋。
荀妨藴有些看的发呆,芒可的皮肤在阳光的映照下白的发光,像是……一个天使。
房间里一下子失去了很多声音。
一向对所有事物都很冷漠的荀妨藴此刻却发现,自己的眼里只剩下芒可的睡颜,她缓缓地伸出手,触碰那近在咫尺的容颜。
当手指摸到那柔软的脸颊时,荀妨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心满意足的就好像是一个吃到了糖的孩子。
“到底是女主。”荀妨藴低声说:“无论什么时候,我的眼里都只有你。”
这是命运,也是设定。
可是荀妨藴却觉得一直注视着她,也不是一件坏事。
美丽的小太阳似乎感觉到了脸颊上的触感,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就缓缓睁开。
荀妨藴收回了手,有些不自然的把脸瞥向一旁,刚刚她说话,芒可没有听到吧?
如果对方知道了这种事情,肯定会觉得自己疯了。
好在,芒可似乎刚睡醒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又要睡去。
“藴蕰……”
芒可缩了缩脖子,轻声嘟囔着:“早上了吗?”
荀妨藴怔了怔,刚才‘藴蕰’是在喊她么?
还从来都没人敢这么亲切的喊她名字,除了父母之外,芒可是第一个。
虽然嘴角抽搐,可是荀妨藴却莫名的不讨厌这种亲近的称呼,甚至……乐在其中。
“我们为什么会睡在这里?”荀妨藴看芒可睡醒了,便轻声问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芒可裹着被子又闭上了眼睛,哼哼唧唧的说:“你昨天好过分哦,我都快被你弄得累死了。”
荀妨藴:“……???”
芒可躺在床上,冲着荀妨藴眨眼睛:“昨天你喝醉了啊,你忘记了么?”
荀妨藴面色如常:“不记得了。”
“我又不怎么会开车,你还抱着我不让我走,没办法我只能开一间房。”芒可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长发说:“你昨天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我浑身都没劲了。”
荀妨藴:“……”
她把目光放在两个人的被窝里,悄悄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没穿。
她没穿衣服。
她竟然没穿衣服!!!!
芒可揉着眼睛,嘟囔着坐起来:“你快点起来洗澡,折腾了一晚上你都一身臭汗。”
荀妨藴下意识的裹紧了被子,面色难看的说:“昨天晚上,我……喝醉了?”
芒可点了点头,严肃的说:“你喝醉了之后真的好粘人啊。”
荀妨藴:“……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芒可眨了眨眼睛,好奇的说:“奇怪的事情?”
荀妨藴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就是让我们两个很难堪的事情。”
芒可想了想,随即安慰道:“没有关系,这件事情发生了也没有办法,我不是那种会为难人的女人,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就是……”
就是得把我的那件被吐了一身的衣服给洗了,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荀妨藴给打断了。
她面色古怪的看着芒可,咬着牙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结婚么,我会尽量安排人去做的。”
芒可:“……嗯?”
似乎,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