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什一没搞懂:“阿姨呢,家长会去不了吗?”
在他的印象里,家庭主妇应该都挺闲的。
但谢初鸿只对他看不出情绪地笑了一下:“那天我妹妹也开家长会。”
也就是他后爸的女儿当时他们刚重组上家庭。
周什一顿时又不说话了。
谢初鸿一看他那张藏不住情绪的脸,就知道这人肯定又脑补一出大戏,失笑:“你别瞎想,叔叔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只是工作忙而已。”
毕竟要一个人,养有三个孩子的家。
当场,周什一是被说服了,白斯明却像忽然意识到什么般,睨向谢初鸿的眼神若有所思起来。
路过篮球场和足球场,羽毛球馆里的人一点不比外面少,入耳全是羽毛球击打球网,和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
白斯明的朋友正好在场边聊天休息,扭头看到人回来,立马起身过来打招呼,视线自然而然落到周什一和谢初鸿身上。
迟钝如周什一也能很明显地察觉出那人对他白色手环的关注,但下一秒对上谢初鸿,男人一双眼立时瞪圆了,错愕喊:“砚哥?”
周什一:“?”
谢初鸿平静否决:“我不是。”
那人当场就蒙了。
白斯明虽然早已料到眼前的局面,但还是有点尴尬:“他是我学生,你认错了。”
男人再定睛一看,才看清谢初鸿的长相,却是更加傻眼了:“哇这也长得也太……我就说怎么砚哥看着一下年轻了这么多岁、等等白斯明,这是你学生?”
白斯明点头。
男人脸上惊愕不减:“是我记错了?我怎么记得你是教高中的???”
白斯明没懂:“我是教高中。”
结果那人一拍大腿:“靠!我还以为你是正经人,怎么连自己学生都不放过!”
白斯明问号。
男人也问号:“这不是你新对象?”
三人:“………………”
误会解释清楚。
那人面上看着接受了谢初鸿跟白斯明纯洁的师生友谊,但就连周什一都能看出来,他心里其实一点没信,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暧昧,分开的时候都还在拍白斯明的肩膀,一个劲说长得像。
从楼下重新上去的一路,周什一都深陷沉思。
他就说白斯明看谢初鸿的眼神总有点不太对,但又在情理范围内,敢情是这样。
原已知:白斯明有个前妻,喃喃是他跟前妻的孩子。
刚得知:“砚哥”是白斯明前任,“砚哥”跟谢初鸿长得像,“砚哥”是男的。
那么问题来了:“砚哥……是白斯明前妻?”
谢初鸿听乐了:“你自己品品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都知道是男的了,还怎么前妻?”
周什一有点晕:“对啊,白斯明前任是个男的,那他前妻呢?意思是离婚以后又找了个男生谈恋爱?”
白斯明一张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想解释又一时有点不知道该从哪解释起,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我没前妻。”
周什一:“?”
“不是都说你结婚又离了吗,男的怎么结……”
白斯明揉了下太阳穴:“我也没结过婚。”
“啊?”周什一更匪夷所思,“他们都这么说的啊……”
“那不然呢,总不能大张旗鼓让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个gay吧。”谢初鸿抬手就拿周什一手腕上的手环,刷开了场馆的自动门,“只是之前学校里大家都看他戴戒指,又有孩子,就默认是结了,其实也都没见过白斯明老婆长什么样。”
周什一已经彻底茫然了:“对啊,还有孩子……没结婚那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两个男的……也能生?
这次,白斯明亲自给了答案:“喃喃是我前任跟他前妻生的,我只是帮忙照顾。”
周什一的下巴当场掉到地上。
谢初鸿意味深长冲他挑了一下眉梢:参透了吧?
周什一点头啊点头。
如果孩子是白斯明自己生的,不在一起了帮忙照顾照顾还说得过去,这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还能尽心尽力地让同事一点毛病看不出,傻子也知道白斯明还对他前任贼心不死了。
那一刻,周什一忽然就记起了谢初鸿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说他可能要等到年纪再大一点,才能装的更像正常人。
所谓“正常人”,大概指的就是白斯明这样。
区,羽毛球场跟篮球场、排球场都在一个场馆里,设施明显比楼下高出一个档次,木质地板干净到反光,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经过刚刚两人一番信息量爆棚的解释轮番轰炸,人际关系简单到独来独往的周什一拿上球拍了,还满脑子感慨,等他好不容易缓过神,小脑瓜子里已经有了新的疑问。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情况?”周什一分别给了谢初鸿和白斯明一个“别蒙我”的眼神。
两人异口同声:“没情况。”
周什一:“?”
这么整齐划一,你们猜我信不信?
看着气氛不太对,白斯明立马朝谢初鸿投去狐疑的目光:你一直没给他解释过?
只对周什一含糊其辞,提过一嘴白斯明不干净的谢初鸿,错开视线装傻。
白斯明当时就是眼前一黑。
他就说周什一怎么一天天的对他警惕性那么高,愣像自己多惦记谢初鸿一样。
现在小年轻搞对象为了促进感情,都兴这么不择手段的?
知道的,知道这两人是在交换情报,不知道的,完全可以当作他们是“眉来眼去”,商量怎么应对。
周什一感觉自己难得这么占理、能兴师问罪上谢初鸿两句,正准备发作,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还是个视频电话。
谢、白二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周什一前脚还气势汹汹,后脚掏出手机一看,立马乖乖变回小绵羊。
周什一现在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今天早上光顾着看谢初鸿的屁股去了,哪还记得给他妈拍照!
周妈妈:让我听听你打算怎么解释。
11:就,美色杀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