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澈和夏晚黎从数学组送完作业回来徐何绅已经拿完东西,不在办公室了。
夏晚黎忍不住噘嘴:“那个一班的到底什么情况,看着斯斯文文怎么总让我觉得阴阳怪气。”
池澈在他鼓起的腮帮子上掐了一把:“换你每天听人说自己比赛的名额是谢初鸿让的得好好感谢人家,你也不舒服。”
办公室四人骤然一愣。
夏晚黎反手揪上池澈耳朵支支吾吾还没说出话,就听谢初鸿出声:“是因为这个吗……”
周什一也如梦初醒:“我就说那次你帮他捡东西怎么连声谢谢都没有……”
白斯明皱眉:“你们也没别的机会接触了。”
只有伊铭不赞成他当时被找上的时候,根本都还没作文比赛这档子事。
“那为什么?”谢初鸿鲜少如此想不明白什么,“我跟他话都没说上过一句。”
打招呼都没得到过回应就更别说得罪了。
伊铭感觉自己可能知道,但现场还多了个局外人夏晚黎,就不太好开口。
再后来差不多上课铃就该响了,一行人乌泱泱从办公区朝教室回去夏晚黎全程茫然脸:“不是讨论排球赛吗,你们刚刚到底在嘀咕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伊铭为了保持自己跟谢、周两人关系恶劣的人设,抬脚就把自己挪到最外面去了让池澈跟夏晚黎挨在一起。
意思是:你来。
作为最早入伙的大将池澈也就面对夏晚黎的时候束手无策。
被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瞪什么敷衍人的鬼话都忘了,只挤出句:“等以后告诉你。”
按往常夏晚黎听完这句就该闹了接触时间最短的周什一都默默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想到这回夏晚黎竟然只是瘪了瘪嘴:“那好吧。”
话音落下所有等待后话的眼睛都望着他:就这?
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哄了?
夏晚黎撇开脸:“那我不就这还能怎么办嘛,也没人天天哄我啊,当然只能自己变得好哄一点。”
一时间,几人目光齐刷刷投到池澈身上,谴责意味强烈。
但池澈根本没接他们的茬:“这回月考没考好,我妈已经给我紧了螺丝,估计这个学期都得求你带我吃饭。”
夏晚黎口是心非:“求我带什么鬼,吃饭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池澈说得眼都没眨一下:“我先给你报个到,等排队领到号码牌了,就专心哄你。”
旁边三人:“?”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下一节,正好是体育课。
几人回教室的时候,班上已经空了,层叠的窗帘在半开的窗户里外晃荡。
谢初鸿探手从脚边的牛奶箱再次掏出几盒奶,一人怀里塞一盒,塞到夏晚黎的时候,谢初鸿稍稍盯着全程状况外的孩子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塞给他了。
一句解释都没有,几人像是达成了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夏晚黎被带着跟他们插上吸管偷摸干了杯,就一起当做是正式结盟了。
碰杯那一下,下一步方针已经被敲定。
伊铭一双眼灵活流转在窗外空荡荡的走廊上,非常谨慎地注意着不要被路过的人撞破他跟这几人的奸情。
像是为了给他们结盟庆祝,今天外面的天气格外好,蓝天白云大太阳,阳光也正好,一点也不刺眼。
排球虽然不如篮球、足球那样,但莫名在女生里也比较受欢迎,对抗赛两个班的人几乎全围在场边,不管哪边赢球都有欢呼。
按正规比赛,球员站位是轮替的,他们业余就没那么讲究,职能和站位都没有固定要求。
“犯罪嫌疑人”初步锁定,谁都能感觉出周什一的好心情,球场上本就生猛的全能选手,再搭上谢初鸿的扣球和池澈的发球,愣是把对面压着打出了碾压性的胜利,风头正旺,引来低年级的学妹里三层外三次,全在球场边看。
这是体育老师们看快要比赛了,心血来潮拖着他们班跟别人打的模拟赛,对象正好是一起上体育课的一班。
初秋的天,一碧如洗,风也渐渐清爽下来。
周什一后仰再次救起一个杀球高抛传给谢初鸿,谢初鸿转手便重新扣了回去,随着排球重重砸到地上,场边再度爆出欢呼。
又一球拿下。
对面一班终于顶不住了,认输认得很爽快:“咱们文科终于出状元了,不然每次都被理科班压着打,太憋屈了。”
几场比赛的工夫,这节课操场上所有上体育课的班级,都知道了高三文科三班新来的转学生有多猛。
用一班给出的评价:“自己能打就算了,还一拖一把谢初鸿也弄上场了,实属了不起。”
除了成绩上的较劲,在这种“大是大非”上,大家都很非常有集体荣誉感,纷纷为了文科的荣耀来跟周什一打招呼,让他到时候开赛一定要好好干。
熟悉的寄予众望,身材高大的少年被围在中间很快不好意思上了,只知道顶着灿烂的阳光,一个劲咧嘴笑。
旁边体委终于没忍住再次问:“什一你到底碰上什么好事了,今天一整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从早上校门口碰见你,就一直傻笑。”
下意识的,周什一唇边弧度更大了:“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