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叔叔就算和我闹了些不愉快，他在新达也是有股份的，总不会为了眼前一点利益就自掘坟墓吧。”

“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个年纪的男人，比起钱财，更看重地位，你一来就裁掉了跟随他多年的旧部，又处处压他一头，你觉得他能忍下去吗？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带着你这段时间来的全部成果投奔非凡了。”

谭宽会这么想，在于瑾的预料之内，毕竟谭宽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理所当然“比起钱财，更看重地位”。

非凡集团的董事长亦是如此。

可他们不明白，柳江是个从底层爬上来的小人物，虽然诚心实意的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但资质是有限的，这个年纪，这个时段，在新达科技当个傀儡一样的负责人已经是到头了。

不像谭宽，年近半百还惦记着翻起一阵风浪。

身材性感的女秘书送茶进来，弯腰的瞬间露出一片雪白的，谭宽着实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于瑾一个小姑娘还有这般纨绔做派，在公司里养花瓶女秘。

他又不明白，天天对着一群空有才华没有美貌的员工，对于瑾来说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要不找个漂亮的女秘书美化环境，于瑾实在没法在公司待下去。

“……照这么说，还真是我思虑不周，以为有利益捆绑着就能天下太平了。”

“你到底年纪小，做事情难免有所疏漏，不打紧，只要妥善处置就好。”

于瑾毕恭毕敬的给他倒了半杯茶，“那大伯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谭宽亲眼见识到了en的火爆程度，想杀个回马枪，夺回原本属于他的新达，可这种行径任谁看来都是厚颜无耻的坐享其成，谭宽要脸，怎能让人戳他的脊梁骨，决计不会明着来，所以他给于瑾出主意，“左右新产品的开发也告一段落了，要我说，你先暂时把公司交给柳江打理，避其锋芒，以此示好，全了他的颜面。”

妈的，十个亿的订单在这，让我走？当我傻子？

于瑾心里把谭宽骂开了花，脸上却是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模样，“大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状，谭宽心满意足的喝了两杯茶，随即起身离去。

于瑾一直把他送到电梯，待电梯门关闭，扭过头来对秘书道，“他下回来就说我不在。”

女秘书的工资走于瑾私人账户，甭管什么董事长什么代理董事长，都没有开工资的老板说话好使，“知道了，我会应付的。”

于瑾长舒了口气，回去拆那封来自白城的信。

信封很朴实，白底黑字，若非字迹太过熟悉，于瑾都不敢相信出自谭米雪的手笔。

上面没有邮戳，没有地址，没有署名，只写着“圣诞快乐”。

信封里面也并非圣诞贺卡，而是一张隐约能看见表格痕迹的白纸，被整齐的叠成一个长方形。

于瑾缓缓将其打开，在最顶端看到一行熟悉的印刷体。

2013年度高三年纪期中考试成绩大榜排名。

谭米雪。

第四十五名。

“啧……”

于瑾忍不住靠在椅背上，用成绩单遮住自己的脸，长叹了口气，觉得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谭米雪这么会折磨她。

于瑾宁愿这是一张贺卡，宁愿是一张成绩下降的成绩单。

自私如她，不希望谭米雪影响她的生活，也不希望谭米雪不受她的影响，生活依旧，甚至更好。

“小于总？”

“嗯？什么事？”

“我们冠名那档综艺节目的总导演打来电话，想请您去做一期嘉宾，说是会全程植入ne。”

“请我？那不是档娱乐节目吗？”

“谁让您最近总上热搜呢，话题度比好多明星还高，形象气质又好，您去一定可以把收视率提高一大截。这是总导演的原话。”

于瑾慢条斯理的叠好那张成绩单，抬起头问自己亲选的营销部经理，“那你认为我该去吗？”

“我认为利弊共存，您自身的话题度就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如果运用得当，会为公司省下一大笔宣传费，同时会给您的生活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困扰。”

“哪有怕麻烦就不赚钱的道理，通知陆助理订机票吧。”

“好的。”

营销部经理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对了，您要不要注册一个微博？微博的用户群体和我们公司针对的消费人群高度吻合，能起到很好的宣传作用。”

“回头把账号密码发到我邮箱上。”

不得不说，于瑾实在是个非常爽快且包容性很强的上司，在她手底下，只要才华和美貌有一样过关，就能工作的相当愉快。

这是经过多日相处后，员工们顿悟出来的真理。

……

一周时间，二十五万订单全部发货，十亿资金全部到账。

乍一看好像是个天文数字，实际上还完外债，也只剩不到一个亿的净利润。

不过保守估计上市当月的黄金销售期还能签出去二十五万台的订单，一个季度下来，怎么也能盈利四个亿。

勉强把老爷子投入的资金赚回来。

“果然还是售价太高，这点销售额太对不起我那两个亿的广告费了。”

“是你说要走高端路线的。”

“高端路线要走，平价机的市场也要抢，早晚的事。”于瑾拆了块巧克力放嘴里，问柳江，“非凡集团上套了？”

柳江点点头，“他们打着要跟我合作的幌子，骗走了智能手环的内部资料。”

“没起疑心？”

“你说的对，聪明人总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看谁都是傻子，他们完全拿我当傻子了。”

“做的不错，等我出差回来，你就可以正式开始研发智能手表了。”

柳江虽然是个生意人，但初衷还是做科技，一听这话，兴奋的眼睛直发光，“我准备创办一个单独的研发室！还要再招一批人！”

于瑾本意就是想把他从公司管理层踢出去，自然举双手赞同，“需要多少资金，我想办法帮你弄。”

“五千万！”

“……您是看公司赚钱了，就不把钱当回事？三千万，我给你半年的时间，抛去屏幕的物料成本不能超过一千，你知道的，en真没什么赚头。”

柳江是想大干一场，才张口就要五千万，其实节约一点，三千万也够，“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不在这两天您多照看公司，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等等，你是要去参加什么综艺吗？上电视？谭老爷子能同意？”

于瑾又拆了一块巧克力，十分轻松的笑道，“现在该他老人家来巴结我。”

柳江这会完全把于瑾当成同龄人看待，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甚至也要屈尊来巴结她，“那是自然，等你掌管了谭氏集团，可别忘了叔叔。”

“苟富贵，勿相忘，我懂。”于瑾动了动腮帮子，微微皱眉，“这巧克力什么牌子的，好咸。”

一旁的女秘书马上倒了杯温水，紧接着又将盘子里同品牌的巧克力挑出来撤走。

对这种场面，柳江是司空见惯的，可仍觉得于瑾整个人透着股莫名的诡异感。

五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