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别墅内嘉宾陆陆续续走到客厅的座位,沈斯侯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神不经意扫过楼梯口瞧见王冶和时间化好妆后有说有笑地走上来。
他就这么没心没肺,就算被骂成这样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郁闷,困。
昨晚莫名其妙地亢奋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心脏负荷过重。该死,不知道那家伙在搞什么鬼,手指抵着胀痛的太阳穴按压,索性闭目养神。
王冶抬起头注意到沈斯侯白净的肌肤上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又只剩下他身旁的空位,双手插着裤兜坐过去。
沈斯侯似乎共情到身旁男人的纠结,感觉额头的青筋都开始突突直跳,敛着浓密的睫毛,淡淡地开口:“道歉吧。”
王冶怀疑自己幻听,“什么?”
沈斯侯重复:“向我道歉。”
王冶心虚地反问:“……为什么?”
沈斯侯微微睁开眼睛,眼神凌厉,转身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因为终于有一个可以博得大众好感的机会落在自己面前,却因为自己可笑的自尊心与它失之交臂。明明是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受到过更多不公平的待遇和不被尊重的诋毁。”
“那个制片人是什么特殊的存在吗?为什么不能向他服软呢?接受他的提议很难吗?明明是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难道自己是抖.M吗,享受铺天盖地的谩骂,老板的指责和同行的嘲笑?”
“这些是你在纠结的事情吧,所以向我道歉,或许还能再得到一次机会。”
沈斯侯分析王冶的心理,语气平缓,眼睛眨都不眨机械地陈述事实,可心情愈发烦躁,反问自己为什么非逼着他道歉呢?
王冶很想反驳,但他说的每一句都是自己所处的困境,叹气道:“如果你想听的话,对不起?”
沈斯侯冷凝着脸色,没有丝毫动容,才不是为了得到他妥协圆滑的回应,感觉脑袋更疼了,转而移开目光,“没诚意。”
王冶皱眉,想说什么被导演的声音打断。
总导演:“准备拍摄,倒计时。”
众位嘉宾纷纷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总导演宣布:“本期考题是AB两组嘉宾分别参演情景剧,角色以渣男为核心,扮演前任、现任、以及渣男的备胎和准备攻略的目标对象。”
“需要嘉宾表演出渣男在对待感情时的心理和手段,供观众清楚的认清渣男本质。”
“表演结束后,两组嘉宾投票选出对方队伍中最不值得救赎的嘉宾,最终由观众选择渣值最高者,并且扣除所在队伍的积分,反之另一组嘉宾获得相应救赎值。”
镜头中出现嘉宾们的各种反应,交头接耳地议论,风流地讪笑声,当镜头对准沈斯侯时,他只是揉了揉眉心,脸色憔悴。
导演:“注意以下是不得违背的规则,不可恶意攻击队友或者对手,不可报复性指认任何嘉宾,不得发生有损比赛公平的状况,否则将被踢出节目组,由备选嘉宾完成拍摄任务。”
“别墅二楼设置两间排练厅,嘉宾有24小时的排练时间,节目组准备两组剧本供嘉宾选择。”
导演宣布:现在,计时开始。
两组嘉宾陆陆续续走向二楼的排练厅,王冶起身时,疑惑地瞅一眼沈斯侯,和靳航一起走到二楼。
沈斯侯离开客厅,站在别墅外的摄像死角拨通电话。
“喂?”对方的声音暗哑,带着一股疲惫慵懒的嗓音。
“你都做了些什么?”沈斯侯克制内心的烦躁,说出的声音尽量平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听到翻动纸张的声音,对方的声音再次传来,“三十六小时的工作,累了就用酒精麻痹自己,换你来试试?”
沈斯侯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现在去休息,你影响到我了,否则我让爸爸来教训你。”
沈斯侯挂断电话,回到房车拿出助眠药吃下去,才走到别墅二楼的排练厅,推开房门,排练厅内布满一排排的摄像头。
王冶他们围坐在镜子前的地板上,“你来了?”
沈斯侯嗯了一声,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听着他们讨论,“继续吧。”
叶津埋怨道:“情景剧是什么,我们平时都不看这些,根本不懂啊。”
司少宗拿着节目组的剧本,“什么总裁秘书的感觉像是爱情小说,就随便找些平时发生的事情演演不行吗?”
靳航说:“这不是还有冶哥吗,拍情景剧的话,当然是让有拍戏经验的人来,还能带我们过过瘾。”
“是吧,冶哥?”
沈斯侯看向王冶,他点点头,“我倒是有经验,那你们就听我的?”
靳航举手,“我没意见。”
司少宗和叶津不说话,也没有反对。
沈斯侯对上王冶望过来的视线,低沉地说:“听你的。”
王冶扛起重任,痛快地安排道:“我看过导演组给的剧本,那我们现在先确认一下每个人的角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