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侯坐在王冶和时间的单人床之间,台灯的暖光映在他清隽的脸庞,沈斯侯垂着眸子,浓密的睫毛落下的阴影打在笔挺的鼻梁上,他盯着书页上的文字。
王冶平静地躺在他身旁的床上,情绪已经平稳,眼睛直勾勾盯着点滴瓶里的液体滴答滴答
幽暗安静的房间内时不时响起翻动书页的声音。
“嗯”时间轻声咳了咳,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董洛蹭地从凳子上坐起来,局促不安地站在时间面前,“时间!你醒了?”
时间眨眨眼睛,迷茫地盯着董洛。
站在另一边的沈斯侯关切地问:“时间,你感觉怎么样?”
时间瞪大眼睛瞅着沈斯侯的样子,身体一阵瑟缩,不安地收紧盖在身上的被子。
王冶马上跑过去站在时间的身前隔开他和沈斯侯的距离,眼神警惕带着敌意地盯着沈斯侯。
毕竟沈斯侯是目前的主要嫌疑人。
沈斯侯无奈地瞧着王冶的反应,温和地问时间:“你不用害怕,现在感觉怎么样?”
时间点头又摇了摇头,嗓音沙哑地说:“我我没事”
沈斯侯的声音和煦,安抚着时间惊恐的内心,“没关系,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时间的喉咙很紧,“我喝了很多酒,忘记发生了什么”
沈斯侯已经拿起水杯递给董洛,“喂他喝点。”
董洛马上端着水杯喂到时间嘴边,时间垂着脑袋撑起身,小声地说:“谢谢。”
沈斯侯说:“因为喝了很多酒导致血糖快速下降,你躺在浴缸里昏迷过去了,身上的外伤医生已经检查处理过。”
时间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董洛担心时间的身体,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倒是时间抬起手拉着董洛的手掌。
董洛瞬间满血复活,“医生开的药说等你睡醒了吃,我去沏好端上来。”
沈斯侯说:“王冶,你帮时间端点热水来,一会儿让董洛帮他擦擦伤口。”
王冶为难,不过看着时间和沈斯侯沟通的样子,也不像是对施暴者该有的态度。
沈斯侯无可奈何地说:“只隔着一栋墙你也不放心我?”
王冶答应:“好吧。”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沈斯侯和时间,他很礼貌地和时间保持安全距离,“时间,该道歉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
时间抬起头对上沈斯侯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移开。
沈斯侯肯定地说:“你身上的伤,是他伤到你了。”
时间摇头,“是我喝多了摔的”
沈斯侯耐心地说:“时间,我能帮你,而且我和他完全不同,你可以看出来吗?”
时间沉默,眼神空洞地盯着杯子里的水,喃喃地说:“他告诉我,你们是一样的。”
沈斯侯的眸色幽深,瞳孔映着时间的踌躇的模样。
时间说:“我他给了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我想试试。”
沈斯侯说:“我想他能给你的条件我也可以。”
时间抬起头,直视沈斯侯的眼睛,“与其接受施舍的善意,哪怕受点苦,我才心安理得。”
沈斯侯了然,选择尊重他。
时间犹豫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帮助的是他,不是我,他很痛苦。”
“你们是兄弟,你应该知道吧?”
沈斯侯坐下,“他很危险,别让他利用你的善意。他说有自己的底线,但是你的状况让我很担心。”
时间咧开苍白的唇,笑了笑,“确实是摔的。”
“摔的?”王冶走出来就听到这句,担心地问:“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