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公主身边的人?”李朝歌抓住了一个点,回过神来,那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就不是鬼,是人,活生生的人。
谢文玉换了一身衣服,却没有休息,而是带上她的人浩浩荡荡有目的地去逛。
她的目的就是挨个去见自己的弟弟妹妹。
同样是父皇的儿女,谢文玉从小就知道自己和他们的立场不一样,母后刻意把自己与自己的弟妹隔开,强势的保护着自己。
而谢文玉却故意和母后对着干,她不但要去看自己的弟弟妹妹,要认认真真地看,挨个地看。
她才知道自己的父皇宠幸了这么多美人,上一世,父皇走的突然,她面对的其中一个难题就是父皇留下的这些太妃,和她们交织的关系。
她抱了抱自己的二弟,是个肉乎乎的胖子,看起来一副乐天知命天真可爱的模样,谁知道这死胖子长了以后还想逼宫夺位,原因是他是父皇的长子,他最有资格坐上这个皇位。
借着二弟还小,她狠狠捏了捏这张圆脸。
轮到去见五皇子的时候,谢文玉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才得以保持镇定。
她以前少有几次见到五皇弟,一定是被他乳娘抱着,用襁褓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次她去找舒昭仪,却意外发现五皇弟安静了,此时刚喝过奶,在她乳娘怀里安静地睡着。
谢文玉突然凑上去,近距离看五皇弟,在谢文玉看来,小孩子都长得差不多,特别是才一岁多的孩子,脸色粉嫩红润,睡觉的时候还不忘记咬着自己的手指。
谢文玉的突然靠近让乳娘紧张起来,舒昭仪也出声说:“公主小心,昭儿大病初愈,身上还带着病气,可别让病气过到公主身上。”
“哦,五弟还在生病?可是半点都看不出来。”
“已经较以前好多了,昭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我弟弟遍访天下名医,寻来有效的药方子,才把昭儿的病治好。”
“那不是仙丹妙药吗?”谢文玉表现出对这个药的好奇。
舒昭仪连连点头,不继续说下去。
“五弟睡的好熟,我第一次看到五弟睡觉。”
“公主若喜欢昭儿,可以经常来看他,昭儿一定会很开心。”
“好啊。那我改日再来。”
李朝歌的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样子,谢文玉又来找李朝歌,还是守在她床边,这次,她也一样带了东西过来,有开给李朝歌温补身子的药丸,里面加了甘草,吃起来不苦,还有西域使者送进宫里的凝脂,平日里其他妃嫔抹脸上都只敢抹那么一点点,谢文玉毫不吝啬地挖出来全部抹在了李朝歌的手指上。
李朝歌有苦说不出,“我真的有保守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哦,你说那事情啊,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谢文玉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她又不在乎李朝歌说不说,反正说了也没人会信。
但是在李朝歌听来,却分外刺耳。
谢文玉把李朝歌的两只手都抹地润润的,特别是冻疮,她也不嫌脏,抹的时候还揉了好几下。
她会想办法把李朝歌带到自己身边,到时候不会让朝歌做这些苦活。
她遇到朝歌时,朝歌已受了很多的苦,以至于后面再怎么喂,都喂不胖,现在,她从头开始喂朝歌,一定要把朝歌养的白白嫩嫩的。
“张嘴。”谢文玉倒出一颗温和补气的药丸,捏着递到朝歌嘴巴,朝歌却选择闭紧嘴巴,打死不开口。
那黑漆漆的药丸,吃下去说不定自己就没命了,她不能没命,她还要赚钱,还要去给姑姑养老。
“啊--”谢文玉放下架子哄李朝歌,可是李朝歌还是不捧场。
谢文玉捏住朝歌下巴,把药硬塞进去的,“怕什么,这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我让太医加了甘草汁,是不是不苦?”
朝歌还没吃出味来,因为那药丸直接滚进了她的肚子里。她感觉到自己的脚从脚底心开始发冷,胸口越来越沉重,胃疼,好像里面有虫子爬,她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她……
“每日一颗,记得要吃。”谢文玉不放心,特地叮嘱了一句。
柳荫又碰到了谢文玉,谢文玉说:“朝歌的活,你安排给别人去做,你叫她做一点轻松的。”
柳荫想也没想,说了声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对着个小宫女点头哈腰,她气的用手拍自己额头,鹿鸣宫出来的了不起啊,她还比她早进宫几年!
朝歌看到柳荫,泪眼朦胧:“我快死了对不对?”
“呸呸,大白天的别说死,晦气。你怎么了?”柳荫靠近时闻到朝歌身上有一股,嗯,说不出的好闻的味道,她忍不住凑近多闻了一下,特别是朝歌的手,那种香味,估计也只有皇亲国戚身上才能闻到。
“你偷偷抹了什么好东西?这么香,还滑滑的,鹿鸣宫里的丫头给你的?快拿出来孝敬你姐姐我,我的脸最近都冻干裂了,让我擦一点。”如果不是顾虑到直接拿着朝歌的手往自己脸上擦不优雅,柳荫真的就上手了。
朝歌坐起身,说:“我快死了,我要被灭口了。”
柳荫一本严肃地看着朝歌,与她视线相对,眼睛眨也不眨,过了那么片刻,在朝歌忐忑不安心跳加速的时候,柳荫突然大笑起来,还一边笑一边拍被子,“你个死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小小年纪脑子里在想什么,你如果不给我好起来,我才看你是快要死了,被我打死的。”
柳荫丢给朝歌一个包子,朝歌吃了两口,肚子里有了填肚子的东西,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那股子疼,是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