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的情绪是变化无常的天,一会儿晴,一会儿雨,一会儿多云,他的喜怒无常让法里很是头疼。
“你为什么不找个雄虫?”
次日清晨法里来送餐,安迪藏在被子里露头问。
法里木着脸,“你的问题太多了。”
“可是雌虫都盼望结婚生子啊?”安迪坐起来感到十分困惑。
虫族雌虫热爱繁衍,是星际共识。
“哎,”法里摇头叹气,他用沉重的目光望着表情无辜的安迪,“我和他们不同……”
法里口中的我字特别加了重音,似乎是在强调的这种不一样。
安迪直觉不妙,他没有相信本能。
而是垂头思考,雌虫里真的会不在乎繁殖也不在意雄虫的异类吗?
“那是不对的!”安迪大声反驳,“你太不正常了。”
所有的雌虫都该和他爸爸一样温顺听话,会为了伴侣和幼崽奉献出生命,被所有人夸奖被供奉到神坛上。
法里闻声嘴角上挑,眼神审视着安迪,风暴在眼底酝酿。
刺骨的寒意攀附上安迪的脊背,安迪觉得他的后背就像被扎进了针,剧烈刺骨的疼痛,他的生存欲骤然增高,“对不起,你确实不一样。”
怪人,异类!
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他小殿下的身份。强烈的求生欲让安迪只敢捂嘴,用嘴型无声吐槽法里。
“正常?你放着虫帝的位子不要,跟我流浪,这正常吗?”法里轻蔑一笑,他抬高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安迪。
安迪僵硬他张开又闭上,几次三番说不出话。突然他灵机一动,抱着被子哭诉起在恒河的不易:“他们对我像是对稀世珍宝,都小心翼翼的捧着,被安排好一切的感觉太难受了,我不想被当做物品对待。”
法里挑眉不屑道,“你实力太低。”
这话直戳安迪要害,被扎心的安迪跳下床和法里吼:“你怎么回事?一点也不让着我!雄虫就要非常任性肆意妄为才好。”
“朝我发火?”法里捏着安迪的下巴。
“我错了,”安迪泪眼汪汪道歉。
他的小聪明,对上不按套路出牌对他没有怜惜的法里,全然无用。
“我真的错了,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
安迪面色难看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法里,刚才的嚣张气焰全被他吞到了肚子里变成了冒酸泡泡的苦水。
法里放开他,悠闲的坐下拿手绢擦干净每一根手指手,毫不掩饰对安迪的嫌弃。
安迪面露青紫,他揉着被捏痛的下巴,别过脸小声嘟囔,“竟然敢嫌弃我……”
“想让他们尊重你,一要有实力,二要学会尊重别人。”法里冷眼扫过他,教育他说。
“我可是雄虫!疼疼……”安迪瞪大眼瞪扭过脸反驳,一不小心牵扯到下巴,大声呼痛。
把自己和别人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对安迪来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雄虫还在蛋里时,通常因为洁白的蛋壳被双亲和族人千娇百宠百般照顾。出生后,恒河发放给每一只雄虫幼崽的生活津贴又等同于立过大功加级的军部长官,还会按照基因等级逐层递加福利,保证雄虫可以奢靡的生活。
虫族社会上默认弱肉强食的规则只会为雄虫让步。
恒河对雄虫的教育都是——吃喝玩乐繁衍生息是雄虫能做的最大贡献。
安迪是只拥有皇室血统的s级雄虫,天生高人一等,实力比sss的范宁不够看,可放眼现在的恒河,他就是当之无愧的虫帝继承人。
恒河除了昏迷的虫帝和离开的范宁,没谁有资格让他低头。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拿上位者的态度面对别人。
法里不吃安迪那套,他最看不惯没实力还叫嚣的雄虫。
当初他被解除职务,亚纶仗着安迪的身份狐假虎威的态度,就令他非常不爽。
顾全大局,他没有拧下亚纶的脖子,事后被安迪拜托出来找人,法里盯着气焰嚣张对他指手画脚的雄虫心生一计,他要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