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村人瞬间软瘫在地。
任谁都没想到夏枢嫁的那侯府公子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说夏枢是被侯府厌弃,穿着粗麻布衣,背了个小包裹,灰溜溜的一个人回来的吗?
怎么侯府公子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
侯府公子竟然陪着夏枢回蒋家村了!
也就是说侯府公子不仅没有厌弃夏枢,而且还特别喜爱夏枢?
蒋家村人都懵了,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发展,看着夏枢父子俩的眼神,满是惊惧,看着蒋老太婆的眼神则是淬了毒:“死老太婆,你不是说他是一个人灰溜溜的被赶回来的?”
蒋干也吓的直抖,跪在地上高呼:“大人,小的们都是被蒙蔽的,都是那蒋老太婆的错。”
“就是,都是蒋老太婆的错,若不是她蒙蔽了小的们,小的们怎么会为难夏家呢?”
“夏家一直安安分分地在蒋家村种田生活,若不是蒋老太婆逼人太甚,她的俩儿子欺辱夏眉,夏海也不会打他们,所以都是蒋老太婆和她的儿子们咎由自取!”
“小枢,我们也是被蒋老太婆蒙蔽了,才会这样的,你帮我们说说好话吧?”
“小枢,大叔一直知道你是个好的,都是这蒋老太婆作孽。”
……
蒋家村人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很快就被侯府的下人们给摁住捆了起来。
夏枢充耳不闻村里人不要脸的说辞,眉开眼笑地向褚源扑过去。
他一手抓着褚源的衣袖,仰着脑袋,开心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休息吗?”
褚源歪了一下头:“竹竿?”
“啊!”夏枢这才发现自己手中横着拿的竹竿戳到褚源的腰了,还在褚源月白色的锦衣上留下了一道黑灰。
他赶紧将竹竿往角落里扔去,然后哈哈笑着,七手八脚地给褚源拍灰:“没注意没注意,都是小细节,请不要在意哈哈。”
“咳!”夏海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家双儿注意点,别太忘形了。
这是在外边呢。
夏枢没明白他的意思,边拍边回头眨着大眼睛茫然问道:“阿爹,你嗓子不舒服?”
夏海:“……”
褚源:“……”
褚源嘴角抽搐着,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然后不着痕迹地松开手,朝着夏海的方向弯腰行礼:“岳父!”
夏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叫的他,脸上瞬间笑出了花,立马扶起褚源,笑道:“哎,来了就赶紧进屋。我那双儿心疼你一晚没睡,但也是粗心的可以,竟不叫你来家里休息,我训了他一顿,正要和他去寻你呢。”
褚源微微一笑:“小枢也是关心我,不关他的事,是我在马车上睡着了,没及时过来,失礼了。”
小枢?
夏枢脸颊一下子烫了起来,心里也酥酥麻麻的。
嘿嘿,夫君的声音可真好听。
“哎,没有没有。”夏海爽朗笑道:“既然来了,就赶紧进屋吧。”
大老粗没发现自家双儿的异常,推了推他:“小枢,你去把茶水准备好。”
“哎,老奴来吧。”胖乎乎的褚管家颠颠出现,笑呵呵道:“老奴对这个最在行了,今儿个亲家老爷可要好好尝尝老奴的手艺。”
说着也不等夏海再开口,便招呼车夫们把马车停到院子里,然后吩咐两道:“水棋,水琴,你们两个把东西拿上跟我来布置茶水,其他人把少夫人的回门礼都卸车,待会儿清点一下。”
夏枢这才发现,原来褚管家竟是把茶具、茶叶等一套东西全带了来。
褚管家这一声招呼,现场的夏海和蒋家村人注意力都被转移到马车上去了,然后看到一溜排开的六辆大马车及一堆堆被搬下来的礼物,都惊住了!
这夏家的疯狗双儿哪里是不被侯府承认,分明是被侯府重视的紧。
没瞧见刚刚那双儿凶神恶煞,行止粗鲁,侯府公子却一点儿都不嫌弃,不仅如此,还对夏海一个泥腿子行礼称岳父。
“大人!小的们晓得错了!”蒋干都快吓傻了:“以后再也不会受到蒋老太婆的蒙蔽了。”
“大人,原谅小的们吧。”其他蒋家村人也忙磕头求饶。
“村子的村长是谁?”褚源没给这些人一个眼色,高景开了口:“把他叫过来,说这里有人目无王法、聚众闹事,烦他带着这些恶人去京城衙门。”
众人顿时一静!
被捆着的蒋姓人低着头不敢开口,聚拢过来看戏的非蒋姓人则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选择了谨慎地闭嘴。
夏枢一阵无语,指了指蒋干:“就是那个跪着的糟老头子。”
高景一脸意外:“这种目无王法的糊涂蛋也能做一村之长?”
他看向褚源:“少爷,这……”
褚源:“不知岳父可愿做这蒋家村的村长?”
人群顿时哗然。
“这是要换村长了吗?”跪着的蒋姓人大惊失色。
蒋干更是抖如筛豆,脸色刷白:“大、大人,小的知道错了……”
围观的非蒋姓人则是神情意外,眼中闪烁着惊喜,不过都没敢开口。
“那老头子坏的很,总欺负我们,夏伯伯做村长好,他会保护我们。”林猫儿人小胆大,竟第一个开口,吓的林婆子一把捂住他的嘴,慌张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夏海一开始是懵了,回过神来忙推拒道:“我一个大老粗,不太适合。”
他并没有打算长留在蒋家村,若是哪天夏枢和夏眉都生儿育女,稳定下来,他想重新出发去寻找自己的结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