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温黄看向他。
李禛:“我不聋。”
温黄:“我也没说什么啊……”
李禛垂下眼眸,嘴角带着一丝冰冷的凉意,说:“有些事情,要守口如瓶。说错了话,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哦……”温黄眨巴着大眼睛瞅着他:“那,我刚刚在正院那边,有没有说错话?”
李禛沉默片刻,突然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她:“你的礼节丝毫不错,谁教你的?”
“是姑姑。”温黄说:“她在三年前,就是你走了那一年,在一位做官的人家当差。这些大宅门里的规矩礼仪,都是她教我的。”
“你说的那些话,也是她教你的?”
“那自然不是。她又不能预知你妹妹会摔了杯子,如何教我?是我自己想的。”温黄说。
“你自己想的?”
温黄点点头,咧嘴笑道:“我觉得那样说,既不伤了你的体面,也不伤我自己的体面,只伤她的体面!而且,只要搬出圣旨来,回头你爹娘八成会处罚她的!”
李禛眼神微眯,审视着她:“你什么时候长出这么多心眼来了?”
以前的温黄,的确很单纯。温黄咳了一声,眼神飘向别的方向,说:“年岁增长,自然就会长心眼嘛!谁能没心没肺地过一辈子呢……”
李禛没再说话。
温黄的娘家,位于长垣县温溪镇桑榆村,距离汴京城大约百里之遥。
李禛身上有伤,他们刻意放慢速度,跑得不快,一路走了三个多时辰,下午的时候方才到达温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