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唐装老者的质问,福泽和雄再次沉默了。
换作他人敢这般呵斥自己,福泽和雄早就脾气上来与其对骂,但偏偏面对唐装老者,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无法生出反抗的情绪。
他虽然尊称对方为老师,可实际上对方不亚于他的亲生父母。
福泽和雄打记事起就是一个孤儿,是唐装老者收养了他,平日里不光悉心教导,还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
福泽和雄能成为现役顶尖的阴阳师之一,对方功不可没。
“平尾大人。”
坐在福泽和雄下首,一名四十多岁的美妇似乎受不了这般沉重的气氛,不禁站了起来,面对投影上方的唐装老者,抱怨道:
“这件事其实也怪不得我们,谁让我们祓妖局的人手比往年少了至少三成,光是维护京都府四周就已经勉勉强强,阴阳厅上面还让我们驰援北海道妖城,这不是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吗?”
“而且京都府内的各个神社、神宫、寺庙听调不听宣,我们预防妖、魔的袭击就已经够呛了,还要派人手去监视他们历年来有我们这届祓妖局更辛苦的时期吗?”
“上一批的十六灵将为什么没有这样的苦恼?”唐装老者冷笑着,像是学生时期同学之间打架,老师无耻的发问为什么别人打你,却不打别人一样:“还不是因为你们能力不够!”
唐装老者的地图炮堪比俄国喀秋莎火箭炮,直接将在场九人给轰的鸦雀无声。
虽然很想反驳,但不得不说对方说的很对,上一届的十六灵将似乎确实没有被这种事情烦恼过
“别以为上了年纪,资历够老就可以尸位素餐,我觉得很有必要给一些年轻人机会!”
你不也老了吗?!你结印施术的速度能不能比你隔壁家小孩用脚快两分都说不定!你有什么资格说老娘?
中年美妇心里狂骂,脸上却不敢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而是表现的恭恭敬敬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唐装老者老神在在的说道:“老夫毕竟是过来人,你经历的事情老夫未必没经历过,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老夫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还能厚着脸皮出现在这里!”
此言一出,圆桌上的九人包括福泽和雄在内,都是脸色微变。
中年美妇更是下意识的后退了半寸,丰满的小腿不经意的绊动了屁股下的椅子,尖锐的挪动声在寂静的大厅内响起。
像是用生锈的镰刀在光滑的地板上划过一般,在场所有人的皮肤上无端升起疙瘩。
“平尾大人你在说什么我可是祓妖局副局长,十六灵将中的一员,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参与会议”中年美妇印有五颜六色美指微动,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仿佛公车上正在行窃的小偷被正义的使者当场抓获一样,让她十分不舒服,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斌口半平是你的表弟吧?”唐装老者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