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江明雅有些失落,她喝了好几口牛乳茶,脸都憋得通红了,才忍不住问道,“糖心,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啊?你要是喜欢,我帮你们。”
悦糖心:“?”
“因为你今天说的话里有一半是关于我哥的啊,姆妈说,这就是喜欢。”江明雅捂嘴偷笑,她新做了浅粉色的指甲,映得面庞如玉,“而且,偷偷告诉你,我姆妈也觉得,能让你做儿媳妇算是很好的一件事。”
“明雅,我不打算嫁人。”悦糖心说得平常,“你哥是很好的人,会有更加美好的女孩子跟他相配。”
“不嫁人?”江明雅听说西方有些女性是这样的,但她还是头一次在身边见到。
婚姻的本质是什么,是利于男人的,他们可以有很多个姨太太,而大部分女人好像婚后就不能出去做生意出去做事,必须依附人而活,她不再愿意。
悦糖心没再跟她多说,告辞离开了。
好像有两天多没见到阿云了,去了钟家,钟叔钟姨也只是说不知道,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感到了一丝异样。
钟云是很聪慧的人,那天晚上,她应该也猜到了大半吧,见到受伤的人她尚且害怕,何况是见到死人。
悦糖心突然后悔,她不该把钟云牵涉进来,故而也没脸再去打扰钟云,她责怪自己疏远自己也很应当。
明德药铺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悦糖心这天过去的时候倒是反常,大厅里空旷,没什么人,药柜后面的阿街都快睡着了,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街的头发理得很短,穿着灰白色不合身的长袍,双手瘦得没几两肉,神情低落道:“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看病的人越来越少,这两天竟然都没人来过。”
中药胜在便宜,为了照顾附近的穷苦人,周大夫把利润压到最低,没了生意使得维持药铺更加艰难。
进了里间,周大夫还是照旧一身黑色长衫,手撑着下巴,阖眼打盹,窗扉紧闭,阳光穿过正中的缝隙,犹如一道金线将他的整张脸裁成两半,半真半假,半喜半嗔。
她沉静地站了一会儿,怀里的吱吱倒是先耐不住寂寞先跳上了桌子去蹭他,猫儿雪白的毛发被光线染上金色,痒意让他缓缓睁开眼。
“是糖心来了啊。”或许是刚睡醒,周大夫声线里带了慵懒,他抬手开了窗子,天光落进来,驱散昏暗,男人的脸白得透明。
“师父。”她走到窗前,抬手接了虚无里的轻风吹起的杏花,微皱的花瓣瑟缩着落在她掌心,“听阿街说,这几天没什么生意,药铺的日子是不是很难过?”
“呵。”周大夫轻笑了一声,“开门做药铺的,还指望我生意兴隆?那不是缺德吗。”他笑起来也是很沉稳克制的,笑意浅淡,只嘴角弯了弯,指尖蹭着吱吱的小脑袋,微微低头,像个再耐心不过的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