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之岩坐在姚子义对面,看着他低垂着头,肩膀耷拉着,像是丧失了生气一般,周身围绕着散不去的颓败。
他多久没有见过阿义这个样子了,似乎十几年了吧!
舒之岩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既然忍不住索性一次性说清楚,“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去追呢!”
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阳光撒下来,在地上拉长了他们两个的影子,舒之岩站起来,一把扯起姚子义,“走,我带你去喝酒,喝醉了就什么都清楚了,在这儿颓丧得坐着算是什么好汉。”
姚子义像是一个傀儡一样被舒之岩拉着走,舒之岩随便找了一家酒吧,要了一个卡座,点了一堆酒,没要服务员帮忙,自己拿开瓶器打开,倒了两杯子,姚子义淡漠的眼神看着某一点出神。
“哐当”一声,舒之岩把酒杯放在姚子义的面前,嘴巴努了努,“喝呗,不是想要颓废吗?干坐着怎么行啊?来点儿实际的。”
姚子义狭长的丹凤眼瞟了舒之岩一眼,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舒之岩在心里叫道,好家伙,这酒这么烈,他不相信他不知道,喝起来这么不怕死!
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第三杯第无数杯!
姚子义不停歇得往嘴里灌酒,舒之岩想要拦,但是被姚子义的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
得了,舒之岩摆摆手,喝吧,反正喝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要不然也是受罪!
眼尾发红,眼角泪痣越发的勾人,眼神迷离,舒之岩知道,姚子义这是醉了。
他无奈得叹了一口气,两只手捏着高脚杯,里面红酒荡漾,他端着摇了摇,然后享受得抿了一口。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为何人人都知道这个理,还是忍不住得飞蛾扑火,自取狼狈!
舒之岩仰头喝干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起身,坐在姚子义身边,胳膊捣了捣他的肩胛骨,“喂,还能走吗?”
姚子义身子没有动,头往另一边偏了偏,舒之岩知道,这是喝大了。
舒之岩拿出手机叫车,然后手从姚子义的胳肢窝里面穿过去,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恶声恶气得说,“走吧,哥们带你回家。”
舒之岩一个人住,他把姚子义带到自己的住处。
这种情况,他是万万不敢把人送回去的,奶奶一个人在家,要是看到阿义喝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坐在出租车上,舒之岩把姚子义的头往那边推了推,嫌弃道,“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也许是听到耳边嗡嗡嗡得响,让自己不得安生,姚子义倏得睁开眼睛,眼睛里面满是清明,没有一丝刚才的迷糊迷蒙。
舒之岩冷了一瞬,嘴巴长得大大的,刚才打了个哈欠嘴都没有合上,似乎是没有想到姚子义突然间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