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喻轻轻生生在沙发上熬过了接下来的十五分钟。
她发誓,以后若再碰傅锦楼的药,她就是狗!
一大早,傅锦楼开车送她回家。
车子直接开进喻轻轻租住的高档小区,稳稳停在她的单元楼路口。看着她身上披着在他家强行带走的外套,傅锦楼轻声打趣:“喻小姐喜欢对我分文必争,回家后别忘了还衣服钱。”
这话一出,让原本想要向他勉强道谢的喻轻轻哽住了。她当下冷哼一声,抬手推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毫不留恋。
倒车镜中的女人身影微微踉跄,短短两秒,傅锦楼目光淡然收敛。正欲倒车离开,他看到了她落在副驾驶座上的手包,手机明显地插在一角,充分向他证明了它的使用者有多粗心。
短短二十米,喻轻轻走得颇为艰难。昨天上午崴到的脚踝还泛着痛意,让她走路速度大幅度降低。
目光从不再红肿的脚踝处上移,喻轻轻被突然出现在身前的女人吓了一跳。那女人看不出年龄,头包着纱巾脸戴着墨镜,手里提着一个圆铁桶,眼神直直地看着她。
喻轻轻以为她是小区装修工,尽管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走路。
许是铁桶太沉,随着那女人的脚步发出咚咚的碰撞声,喻轻轻甚至觉得这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她条件反射般回头,还不及反应,身子猛地被一抹黑色身影护住,牢牢的圈在他的身躯之下。
计划失败,那围着纱巾的女人迅速逃离现场,只留了一地的血红色墨水。
喻轻轻毫发无伤,她皱着眉,圆眼睁开一条缝,就看到眼前的傅锦楼一身狼狈。不仅身上,甚至是他细碎的发际,很多都被红墨水泼到,红色液珠顺着他鬓边滴下。
“看来”喻轻轻尴尬一笑,“我要赔你两套西装钱了。”
傅锦楼的脸色很不和善,甚至可以说得上阴沉二字。他抬臂,用衣袖自暴自弃地抹了把额角,话仿佛从牙齿间蹦出:“我这么狼狈,喻小姐自责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昨晚怎么说,他便怎么原封不动地回馈给她。
喻轻轻被他的话噎住,咬了咬牙,故作不解地为自己找补:“哎呀,咱俩之间说什么自责啊。我请傅总上楼泡个澡,洗洗污秽。”
“”
傅锦楼此时一身污渍,懒得和她多费口舌。他单手解开外套腹前的扣子,甩臂狠狠一抛,精准地丢尽了旁边的垃圾桶。
喻轻轻明白他的嫌弃,拉上他的手腕,快步进楼上电梯。
她忍着脚痛,一路上主动向他示好。
浴室门一墙之隔,伴随着淅沥的水声,喻轻轻在外面贴着门板喊话:“傅老板,我家是真没男人衣服,洗完你先穿柜子里的浴袍,我现在去楼下给你买衣服。”
“”
没有回应。
喻轻轻翻着白眼继续喊:“大商场人多,我怕闹出绯闻。我打算去小区外面的超市买,你将就将就行么?”
“”
依旧没有回应。
喻轻轻撇撇嘴,转身回屋找帽子和口罩,一鼓作气地下楼采购。
超市内,她直接推着购物车奔向男装区。
因为不清楚傅锦楼的身高体重,喻轻轻只能靠预估下单。
很快,大件小件全部购入齐全,喻轻轻推着车到出口用机器结账。看着那条深蓝色的男士内裤,喻轻轻在口罩内变态般的勾起一抹笑容。
她太坏了,她买的最大号。
想坐等被夸。
一来一去,大概一个小时。
喻轻轻进门刚换上拖鞋,就看到傅锦楼侧躺在沙发上,一副睡着的样子。
好心作怪,她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直面沙发上男人的睡颜。
喻轻轻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胆战心惊地细细打量傅锦楼,似是想确定他真睡假睡。
嗡
茶几上男人的手机突然震动,心虚的喻轻轻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男人微微蹙起的眉宇,她迅速静音手机跑进阳台。
手机屏幕上没有备注,喻轻轻迅速做好心理建设接听,语态礼貌:“您好,我是傅总的秘书,他现在在忙,请留下您的名字,一会儿给您回电话。”
“”
电话那端一阵静默,大概三秒后,传来男人清润的笑音:“是小嫂子吧?”
喻轻轻:“!!!”
她不出声,话筒那面的男人继续问候,“小嫂子你好,我是霍燃,傅二哥最好的朋友。”
“傅二哥?”喻轻轻疑惑出声,她没明白这是个什么称呼,难道傅家还有她不知道的大哥?
她这一问,霍燃语调悠然地给她解释:“兄弟间的称呼而已,不用深究。”想到自己来电的正事,他话锋一转:“傅二哥不在?”
“他刚睡着。”喻轻轻如实回答。
岂料,一语激起千层浪,霍燃的笑声充满暧昧:“小嫂子都没睡,他睡?傅二哥体力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