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霍燃来不及阻拦,喻轻轻咕咚咕咚猛地喝下近半瓶的烈酒,她的细眉紧紧蹙起,不止喉咙,还有胃,都被酒精刺激得异常不舒服。
抹了抹唇瓣上晶莹的酒渍,喻轻轻眯着眼笑得娇俏:“哈哈哈,这酒好好喝。”
看她还笑得出来,霍燃心里的担忧便放下了。
还以为她在借酒浇愁,看来只是性格直爽了些。
倒是在一旁不语的阮芮,意味不明地开口:“再喜欢也不至于这么喝,伤胃。而且这酒后劲很大,你会醉的。”
喻轻轻无所谓地摆摆手,笑得自嘲喃喃:“就突然觉得,这酒不适合我。”
两个女人都在打着暗语,倏地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霍燃粗枝大叶,根本没看懂她们交错的目光。
傅锦楼回来时,喻轻轻正躺在沙发上耍酒疯。
她的脸色红得滴血,双臂伸着懒腰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短版浅紫色的毛衣因她动作太大,此时已凌乱上窜,露出一截纤细的藕白色腰肢。
傅锦楼眸色一深,大步过去给她把衣服理好。
“霍燃!大骗子!你为什么骗我!”她口中不停地反复嘟囔一句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霍燃是辜负她的渣男。
回眸,傅锦楼一个阴寒至极的眼神慑向嫌疑人霍燃,后者慌乱摇头,一脸懵逼。
看样子,无辜极了。
此时,喻轻轻浓密的睫毛翕动,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模糊又熟悉的身影,她鼻子莫名一酸,自小养成的娇作劲儿上头。她连鞋子都没脱,狠狠一脚踹过去。
毫无准备的傅锦楼被她踢中膝盖,身形一晃,往后踉跄了一小步。
包厢内瞬间安静,陷入一片死寂。
纵使霍燃每天嬉皮笑脸,此时浓眉也已经聚拢,面色不善。
有句话怎么说,恃宠而骄。
傅锦楼最亲近的朋友尚如此,更不要说,那些关系略疏远的朋友怎么想。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喻轻轻身上,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被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牵连。
低头睨了眼膝盖处十分明显的脚印,傅锦楼只是漫不经心地掸了掸,俯身欲抱在沙发上耍闹的女人。
好像并不生气。
包厢内的人再次惊讶。
喻轻轻是个不好哄的人,她推开傅锦楼的胳膊,转而在沙发上坐起身,抬眸打量着他。
还不等看出什么,胃里一阵翻涌,她起身捂住嘴。
“想吐”
包厢内有洗手间,傅锦楼大步带她进去。
手腕被他扯痛,喻轻轻来不及抱怨,俯身开始狂吐。呕吐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大,她感觉自己就快把胆汁吐出来了。
酒吐出去不少,喻轻轻的意识清明一些。转身,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喻轻轻转着湿漉漉的眸子,语气放软:“我想刷牙”
她的声音本就软媚,此时呕吐后嗓子发涩,听起来又带了一丝沙哑,字字撩人。
傅锦楼不想和醉酒的女人讲道理,他出去叫来服务生,很快给喻轻轻送来一副洗漱用品。
醉酒的人都是放纵的,喻轻轻自挤上牙膏就开始哭,一边刷牙,一边呜咽着掉眼泪。
她心里苦,她感觉自己刚动心就失恋了。
傅锦楼不懂她哭的理由,也不太擅长如何哄女人。所以他就僵直地站在一旁,导致喻轻轻越哭越凶,以泪洗面。
刷完牙,喻轻轻闷着头不言不语,似乎在心里做什么精打细算。只是那大哭后的啜泣声还在,有节奏的在狭小卫生间内起伏。
蓦地,喻轻轻抬起脸,快步走到门口,将洗手间门反锁。
叮的一声响起,傅锦楼漆黑的眸子微眯,眼底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暗芒。
喻轻轻吸了吸鼻子,大步流星地走到傅锦楼面前。她没说话,双手一推,让距墙一米的男人背部直接抵墙。
手指紧攥他的衬衫衣领,不再犹豫,踮起脚尖,粉唇直接覆上他红润的薄唇。
那是她觊觎已久的东西。
果然,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