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忽地高举起一只手,五指紧握,落下的几缕发丝被风轻轻的吹着,眯着眼慷慨道:“为了冥界安宁,我愿意牺牲我自己,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会义无反顾的进去。”
阿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舍生取义?
罗刹:“我记着,前面好像是冰山。”
“那我先走了,有缘再会。”鬼鬼迅速放下手,摸着手臂哆哆嗦嗦往回走。
两人语塞。
但没等鬼鬼走几步,刚刚消失的身影又踏了出来,一双桃花眼,此时像沁入寒冰,冷冷的的盯着离开的背影。
两人张大嘴咬住手,默默退后,心中为鬼鬼哀默了三声。
走着的鬼鬼忽觉脊背一凉,停下脚步,转回头在扫到司玄的瞬间,换上了甜美的笑容,“你怎么出来了?我正要进去呢。”
“是吗?”清冷若月的脸上划过流萤般的光,唇角难以察觉的讥笑带着格外寒凉的压迫。
“是啊。”鬼鬼点头,悠哉悠哉的走了回来,走到司玄身边是抬起眸子轻轻一瞥,背着手一抬脚垮了进去。
司玄又看向候在一旁低的两人,两人顿时如结了一层寒冰,哆哆嗦嗦的低下了头。
开口,难得的温和儒雅,但听得两人两腿一软,差点晕了过去,“本君想,是万年期限快满了,你们俩想再呆一万年。”
说完,便重新进了风泉,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两人。
罗刹吓得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咱们这辈子都出不来罗酆山了。”
偌大的罗酆山由他俩看管,表面上多风光,可背地里,没有下属,这里除了他俩都是牵往地狱的鬼魂,一个活物都没有,又冷又黑又饿,好不容易熬过了九千年,算是有了点盼头。可现在,听着冥王的口气
罗刹摇了摇阿傍,眼神悲痛而迷茫:“我们有得罪冥王什么吗?”
阿傍瞪了眼罗刹,甩开手,冷哼一声,“你长了张嘴就是得罪了冥王,果然马嘴里说不出好话。”
罗刹顿时抬头,撩了一把遮住眼睛的刘海,撅着嘴,“哎哎哎,说什么呢?明明约定好不进行人身攻击的。”
“抱歉,实在忍不住。”阿傍别开脸。
“哼!”
这边,风泉内,并非是罗刹所说的什么冰山,而是一块普通的平地,白沙漫布,一泻千里。
鬼鬼抿着唇,盯着脚下隐隐发烫的沙子,心里却还是司玄的那张脸,“世人都说女人善变,可我觉得冥王才是,一会笑一会怒,既讨厌我,又要带着我一起来,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鬼鬼歪了歪脑袋,踹了一脚沙子,“嗯,有毛病。”
“有空骂我,你不如研究一下这里的阵法。”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鬼鬼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有些吃惊的往后退了一步,盯着人的眉头微微蹙起。
“既入阵法,必当与阵法合为一体,才能做到不为阵法所伤。”司玄答非所问,讲完后低头看向鬼鬼,纤长可数的睫毛映着黑木的眸子微微颤动,嘴角抿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透着压摄,“鬼鬼,教你阵法的人,没跟你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