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玺:“准确来说,是一张小二告诉小姜,小陈知道了他们四个建群孤立她的聊天记录,小陈看重朋友,这当然就是她最害怕的事,所以当时眼睛有了反应,当然,如果这层逻辑让我们想明白,那么所有的证据都会直指小陈,五个人中不可能再有第二个是跟其他人都结仇的,陈若生一定要想办法扰乱逻辑链,最好能再拖一个人下水。”
肖骋:“而凶手没有失忆,换句话说,赵雪瑶给陈若生的剧情中是把每个人的故事都讲透了的,她可以迅速判断出栽赃给谁最有效,并且提前做准备,那封信,大概是她趁我们搜东西时偷偷写的,只等有人发现眼睛真正害怕的东西后迅速拿出来进行‘嫁接’,扰乱视线。”
姜之玺:“当然,动得手脚越多,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比如那个手表,其实是我锁定她的直接证据。”
猫二白一愣:“啊?我本来还觉得手表这操作挺酷炫的。”
姜之玺转身,一把拉起肖骋的胳膊,“首先,他的手表松紧合适,戴上后就是卡在手腕上的,表盘基本不会因为重力原因滑到手腕内侧,始终是在手背这一面。
“而尸体上留下的血印是一个带状和一个半圆,也就是表带,和半个表盘,如果凶手是肖骋,他的手表大小合适,表盘卡在手背上,根本不会留下那个半圆的印记,最多最多是表盘侧面在尸体上压出一道横向的印痕,与表带留下的带状垂直。”
肖骋:“排除了我的嫌疑,同理也可以排除骆瀛风的,因为我们体型差不多,手腕粗细没太大差别,只有陈若生,女孩子,体型偏瘦,男士手表即使针扣扣在第一个孔对她来说也是过大的,表盘因为重力下滑,停留在她手腕侧面,然后随着她自上而下捅人的动作直接印在尸体上。”
姜之玺就着地上的尸体给众人演示了一遍,果真留下了相似的痕迹,她站起身,冲陈若生摇摇头,“你应该是趁着和骆瀛风留在二楼分头找人的时候伪造了这些印痕,可能没有拿刀,毕竟凶器血浆什么的都是游戏提前准备的,你只是戴着手表在尸体上模拟了几个捅人的动作。
“只要能嫁祸到肖骋身上,你第一轮就是安全的,这个时候很难有人连想到凶手要连环作案,一个不留,只有当凶案再次发生,我们才会往‘昔日的愤恨者实施报复’的方面想,而这个时候,你可以顺理成章地来告诉我,你怀疑小骆。”
解释到这里,整个案子也差不多明了了,姜之玺拍了拍骆瀛风的肩,“知道刚才投票我为什么不先出声吗?”
骆瀛风抬头,眼神有一丝复杂,“你在试探。”
“对。”姜之玺爽快点头,“真正的凶手应该不会第一个投票,最保险的方法是等一个傻子先投,然后再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跟风,总共就三票,她稳赢。”
傻子骆瀛风:“……”
有了这番推理,投票结果不言而喻。陈若生被判定为凶手,赵雪瑶那边也没什么悬念,直接宣布玩家胜利。
游戏结束,陈若生长舒一口气,“总算玩完了,我从拿到剧情开始就在想怎么逃脱嫌疑,太难了,最后还是被你们识破了。”
姜之玺偏头,探究地看着她,“那啥,你不知道剧本杀是要按剧本走的,不能自己瞎胡伪造证据吗?”
陈若生愣了一下,笑容有些尴尬,“一开始确实不知道,我没怎么玩过这种游戏……”
姜之玺:“你很想赢吗?”
陈若生眨眨眼:“也……不是吧,我只是以为凶手的任务就是要尽力隐藏自己,不然游戏会玩不下去,所以才去伪造了告白信啊什么的。”
姜之玺点点头,陷入了沉思,连陈若生什么走开的也没注意,一直到猫二白过来猛拍了她一下才回过神。
“失策啊,我哪想到自己捏出来的傻白甜女主竟然是个切开黑?”
“也许她本来的性格就是这样呢?”姜之玺道。
猫二白:“不能够吧,可能只是玩游戏上头了而已,也不会真是像肖骋分析的那样‘好胜心’极强吧?”
姜之玺摇摇头,“这就是你最大的问题,看人总是下意识遵循自己给出的设定,你别忘了这个游戏本身就已经脱轨了,就算你是创世者,也无法再给别人强加性格。”
猫二白还是不太相信:“游戏设定对主角的束缚比对其他人强很多,因为他们剧情多,人生的每个阶段都要被规划,越细致,就越死板。”
姜之玺撇撇嘴,伸了个懒腰,“你这个破游戏世界啊,给了我们太多壁垒和阻碍,一砖一瓦压住了每个角色真实的自我,主角睡成了一个个提线玩偶,过一种被设计的生活。”
“可现在,我们在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