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黎错愕，周其玉莫不是吃错药了，陆竭承认抄袭，这页也就翻篇了，用不着大张旗鼓地处理，“哥哥，其实用不着这样。”

“怎么用不着，你是我弟弟，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冤枉你、欺你、骗你，哥哥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充斥着温柔和磁性的声音，就像一根弹簧，往上蹦的时候没什么，但当落下只余一阵微颤，叫人心痒痒的。

周荣黎一愣，他和周其玉哪一次见面不是阴阳怪气，互相挑刺，势要压对方一头，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兄友弟恭。

假惺惺的。

可是再假也要演下去，周荣黎扯出微笑，“那可真是谢谢哥哥了。”

“你不误会哥哥就好。”周其玉薄唇扯出弧度，青葱的指尖抹在周荣黎脸上，高周荣黎半个头的身高，把人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没有留给周荣黎拒绝的余地，周其玉对老师说：“那就麻烦老师拿出没做过的卷子出来，就选数学这个学科吧！”

“这位同学的家长没意见吧？”

陆父谄媚讨好道：“没意见，每意见。”

“好的。”老师找出密封的试卷，摆在他们眼前，“考试时间是120分钟，慢慢写，不着急。”

老师掏出调好闹钟，喊了句：“开始做答。”

洁白的卷子摆在陆竭眼前，他却只是动笔写了名字停住了。

周其玉走到他身边来，询问道：“你是叫陆竭是吗？”

陆竭撇了一眼，嗯一声，算是回应。

周荣黎那边却是不太顺利，后面几道大题他根本看不懂，只能先写会的，不会的先空着，他的成绩算不得极好，但也是优秀的。

因着时刻想要压周其玉一头，便在成绩上做手脚。

周荣黎和陆竭隔的远，差不多是十几米的距离，家长双方站在对方的孩子身边监考，

周其玉和陆竭小声聊天，周荣黎是听不清的。

周其玉压低声音，“不会写？还是不想写？”

陆竭答了两字，“不会。”

“不会？”周其玉笑了笑，最后收起笑容，“是不会，还是不想？我刚听你们老师说，你是中考状元，我像比这般大成绩还没你好呢。”

周其玉的套近乎陆竭不为所动，前面几道选择题一通乱答。

周其玉坐着继续说，“让我猜猜周荣黎许了什么好处给你？你才不惜一切代价帮他。”

修长的指尖轻点着额头，仿佛在思考或成思，“让我猜猜，是钱吗？”

周其玉瞅了瞅四周，没人看过来后起身凑到陆竭耳边，“你想离开你那破碎的家庭，需要很大一笔足以支撑你读大学的学费，周荣黎呢，碰巧抓住了你的弱点。”

“你需要钱，他需要有人为他作弊，你说我猜的对吗？”

陆竭握紧手里的笔，笔尖用力划在卷子上了几下，破了几个微小的洞洞。

陆竭迟疑的看着玩世不恭的周其玉，“你不是周荣黎他哥哥吗？”

作为哥哥的，不帮弟弟隐瞒一切，而是大大咧咧、大庭广众之下，和他讨论这个敏感的话题。

“有责任和担当的哥哥，当然是秉承着教育好弟弟，诚实守信为做人第一原则，在他犯错误的岔路口一把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