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果然还是喜欢着她,真好!
汴京坊间有许多画工精湛的画手,且收费公道,一幅人物画只收取一百文。
彩报售半贯钱,即三百多文,除去画工费和其余杂七杂八的费用,一份彩报还能赚六七十文。但彩报的目标不是这六七十文,而是商户支付的大额广告费。
最重要是把《花木兰》小说带入名门闺秀圈。
没过两天,黑白报和彩报同时发行,由于是第一期,印刷量相对保守。黑白报印了三百份,只售十文钱,书肆杂役拿到各大瓦舍里叫卖,很快便一售而光了。
那日萧桐没什么重要事情处理,和萧榛去了一方书肆,看看彩报的售卖情况,若是出现问题,好作调整。
她们坐在书肆的榻上喝茶嗑瓜子,林一方把彩版小报竖着摆到报架上。
萧桐一眼便看到了封面上的司清湖,真是赏心悦目,嘴里的瓜子更香了。
一连几个女客进店,看了看那彩报,蠢蠢欲动,但询问价钱后都打了退堂鼓。
“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有人买一份?”林一方有些许懊恼。
已经两个时辰了,一份还没卖出,对于像她这种有生意头脑的人来说,确实有点挫败。
萧桐不以为意道:“一方姐姐不用急,这份小报我们主要是面向贵族女子。你出身宦门,不是有许多闺秀朋友吗,听说以前还挺多爱慕你的,大不了带着小报去跟她们联络一下感情呗!”
听了这话,林一方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狠狠地剜了一眼萧桐。
萧桐不明所以,直到瞥见萧榛才醒觉过来。
要知道当年她姐可是汴京出名的小醋精,她刚刚这么一说,岂不是影响了一方姐姐的复合计划?
林一方小心翼翼地看向萧榛,道:“榛娘,你别听她瞎说。”
萧榛自顾自磕着瓜子,满脸无所谓,“四郎说得挺有道理的。若是彩报真的卖不出去,试一试说不定就有转机。”
她的样子云淡风轻,没看林一方,眼里只有瓜子。林一方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沮丧地“哦”了一声。
她的榛娘,不爱她了!
“咦,是司清湖!”
一把男子的声音忽然传来,让林一方从愁绪中抽离出来。
只见两个银冠锦衣的男子站在报架前,手里拿着彩报,高兴地看着封面的司清湖。
“林老板,这小报卖多少钱?”
霎时间,林一方与萧桐、萧榛三人面面相觑。
卖吗?
可这是她们为女客户准备的?
不卖,万一卖不出去呢?
最后,三人还是不敢跟钱过不去,卖给了那两名男子。
两名少年拿着彩报,望着封面的美人,心满意足地走出了书肆,边走边看。
一方书肆地近皇城,附近都是达官贵人。
他们经过一间培养贵族子弟的书院,刚好下学。一批学子走出来,有认识他们的上前打招呼。
看到他们手里的报纸,惊讶道:“这是清湖耶,在哪里买的?”
其他学生闻声纷纷涌过来看,对封面上的司清湖赞不绝口。他们从没见过司清湖穿这样的服装,真是漂亮高贵得像个公主。
这幅画不珍藏,更待何时?
刹那间,一方书肆涌入了大批贵族公子,纷纷抢着要那份彩报,喧哗震天。
萧桐和林一方开始是拒绝出售给男人的,但也经不起折腾,只好将彩报出售。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批人。
萧桐捏着最后一份,喘了口气,“幸好还有一份!”
这份一定要卖给女客人,不然张老板的服装广告就白做了,她的《花木兰》就无法在贵女圈传播开来了!
“萧当家,这份小报可以卖我吗?”
一把怯怯的男声传来。
萧桐看过去,只见梁公子正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自从那日在萧氏行不欢而散后,梁公子见着萧桐又愧疚又害怕,担心买不到这份小报,说话都没底气了。
萧桐攥紧了小报,但见梁公子眷恋地望着封面的司清湖,手渐渐松了,狠狠地啐了一口,破罐子破摔,把小报递了出去!
叉着腰仰望着苍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天不助我!
她们辛辛苦苦做内容、找商户、请画师画图推广服饰,企图引领汴京潮流,结果没有人在意。
他们买这份小报,只是因为封面是司清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