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员工是开刃的阿福,他的右手手掌已经有些血肉模糊的样子,看着让人心惊肉跳。
“让开,都让开,让我们进去。”李立笙紧张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哎呦,好疼啊,疼死我了呀。”阿福一个劲的喊叫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痛感越来越强烈。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失神,打了个瞌睡,一激灵就让高速的开刃机把手给伤了。
开刃机靠着水冲压已经砂轮机的高速运转,借着高强度的摩擦力来进行刀片的开刃作业,速度超级快,就会容易造成手部受伤,毕竟作业要拿着刀片两边,进行正反两面的摩擦开刃。
“还愣着干嘛,赶紧送医院去啊!打120!快,快打!给人去药品放置处拿药箱,赶紧!”岑贵对车间主任说道。
每个人看着这血腥又残忍的画面,连日来的疲倦和睡意全无,只剩下满心的畏惧,甚至苍凉和悲哀溢满心尖。他们都是老刀匠,但每天在刀尖上行走,受伤是家常便饭。可是像阿福那样,一只手算是从此废掉了,人间疾苦不是诗词歌赋能写尽的,那些底层人物的悲哀和为了生存的苦,文字的表达往往苍白无力。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又愿意一日三餐日以继夜的守着这么一份高危的工作呢?每个人心里,看着这一幕,内心既被撼动,又有无限的哀戚。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让开,找个人搭把手,把他扶出去,救护车快来了,先把他带到办公区做个处理。”李立笙扶起阿福,岑贵和其他人都提着医药用品跟随其后。
走到光亮的生产办公区,阿福的伤口触目惊心,李立笙看着这一幕,内心的愧疚和心疼写在脸上,强忍着眼泪,跟岑贵给他伤口喷洒着消毒水,阿福的伤口很深,掌根几乎要被扯断,撕裂的痛感时刻的牵扯着他的神经,忍不住闷哼着。
“阿福,忍忍,不要怕,救护车快来了。要是太疼了受不了,咬着我的手。”李立笙帮他抹着眼泪,一边伸出手给他。
“笙哥,我找到阿福的手指头了,带上吗?”小成四处的去找阿福缺失的那个食指,拿透明袋子装着,所有人都扭着头,不敢直视这样的残酷。
“拿消毒水冲一冲,带上,一定时间内是可以手术接上的。”李立笙吩咐着,他警告自己,不能乱也不能慌。
“救护车来了,赶紧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