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与港口Mafia的交易达成后,日子并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平静得仿佛被请去港口Mafia的那天上午不存在一样。
森鸥外指明了后勤部一名叫做立原的小兄弟与我对接。
与我见面时,可以明显看出他的不情不愿,要不然在和我交换联系方式时也不会这么凶巴巴的。
唉,又是一个注孤生的暴躁老哥。
港口Mafia暴躁老哥的含量是不是过高了?
连露西都看出了我每天的忧心忡忡,别扭地关切了我一番。
我也不能将她牵扯进这么危险的事中来,只能有些含糊其辞地解释:“之前和一家大企业达成了合作,但签完合同后就没动静了,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这很正常,总有人会消极怠工。如果管理不严的话,越大的集团越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毕竟命令下达者和实际执行者中间隔了不少层级。”露西一脸看透一切的样子。
我想了想那些笔挺的黑西装,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但我觉得他们企业管理还挺严格、挺有秩序的。”
“不可能的,说不定他们只是为了达成合作,在你去拜访的时候故意装成这样的,接待你的高层很有可能就是只大尾巴狼。”
我又想了想拥有两副反差极大面孔的森鸥外,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而对于森鸥外所说的我进入港口Mafia信息库查阅国外形势情报一事,我还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本来是出于好奇心的一次冒险,没成想却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
至于所谓的我得到的信息,本该瞒着的港口Mafia知道了,与我同行的太宰八成也知道了,就我一人还是云里雾里。
只有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知道了什么吗?!
偷情报,偷了个寂寞,现在反而被港口Mafia抓住了把柄。
我气鼓鼓地夺过露西刚剥好的橘子,一个囫囵塞入口中,而后翻身而起,去够挂在衣帽架上的风衣。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嗯,感觉不弄明白我今晚是睡不着了。”
虽然我不能抓着港口Mafia的人问个底朝天,但还有一个家伙,是可以抖抖嗖嗖扒出一点东西的。
即使很久没有来了,但总归是有点记忆的。
左转了两个弯,然后穿过一条小路,后面那栋白色的公寓楼就显现了出来。
我探头从大门往里一望,看了看熟悉的布局和院落。
没错,是这儿了。
我站在院落中努力思索门牌号时,身后传来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
“啊,您不是那位……那位外卖小姐!”
随着声音转过头去,国木田君和一位白发少年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下。他们右手都抱着一叠文件,左手提着装小吃的纸袋,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
刚才叫我“外卖小姐”的就是那名白发少年了。
不过……我认识他吗?
好像也不是全然陌生。
客户?不对。
我皱着眉头紧盯他的刘海。
一道白光划过我的脑海。
“你是那天见义勇为的非主流少年!”
“我是那天贸然拦下您说要抢劫的人!”
我们同时叫出了声。
“看样子你现在还不错,加入了武装侦探社,也算有份正式的工作了。”
“多亏了太宰先生,”男孩有些羞赧地挠头,“我叫中岛敦,那天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还请您原谅,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
又是一个将腰向前折下近一百八十度的鞠躬。
我哑然失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中岛少年,如果你那天的行为也算抢劫的话,那可真是给抢劫这个词抹黑啊。加油生活吧!”
“叫……叫我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