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自己笑得十分和蔼。
众所周知,冠上“彭格列式”的活动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活动。
不过在我们英明神武但深受其害的十代目的亲手改良下,已经温柔了很多。
当然,也可能因为是雷守特供。
我安抚着受到“彭格列式”惊吓的蓝波:“没关系,你基本上只要远远看着就好,再不济还有我陪着呢。”
横滨这边的主战场,交给港口黑手党就好。
我远远地看着那一团红光,还隐隐有些怀念的感觉。
好心的中原先生,可是我最早的金主爸爸之一啊。
见我没有别的什么举动的样子,蓝波也安下心来和我一起看热闹。
“这和阿纲他们今天的谈判有关吗?”
“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我笑着看了他一眼。
“当然了,我又不是真的像狱寺说的那么笨,笨到什么都不知道。”蓝波没好气地说道。
“但是也……要不然……”他紧接着又闷声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
我一手摁在他脑袋上他蹲着时这个高度就正好了,对他解释道:“黑手党归根到底也是暴力组织啊,除了白纸黑字、口舌往来,力量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这股势力,很不巧地撞在枪口上了。”
文书上的签订从来都不是协议达成的终点。
这边闯入领地的势力被中原先生以绝对的力量压制而东京那边的残余部分,恐怕也已经在库洛姆的指示下被连根拔起了。
其实这一行为,我一直更倾向于称呼它为“杀一个倒霉的不长眼的组织祭天”。
而这种时候,协议双方的首领往往正在觥筹交错的晚宴上商业互吹,直到收到各自部下的传讯,才相互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假笑。
“叮”地一声碰杯轻响,才算尘埃落定。
颇有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意思,可惜谈笑的双方都算不上什么好人。
原本就出身于黑手党家族的蓝波其实对这一切接受良好,我看他的神情便一目了然。
也难怪ebrn先生总是说沢田纲吉太过心软。
“总之,你在一边好好看着就行,不要让他们有漏网之鱼。剩下的,我会和沢田纲吉报告。”
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今晚的事结束后,过几天我带你出去旅游怎么样?”
“难道说,又是彭格列式的?”眼前的少年人警惕起来。
“才不是呢,只是我个人有事要去一趟九州而已,你要不要来?”我失笑道。
“要!”这回他倒是答应得很快。
看他这么高兴,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他这是ebrn先生提出的建议了。
就在我们聊得正欢时,礁石下的海面一阵涌动,制造出让人难以忽略的声音。
刚刚还一脸淡定的蓝波立马跳起来钻到我身后抱住了我。
“千千姐,是……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这黑漆漆的海面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我也有点怂,因为我很怕鬼怪之类的东西。但作为一个大人所拥有的尊严不允许我现在钻到蓝波身后去躲着。
于是我攥紧了蓝波环在我腰上的手,开口试图安慰他:“别……别怕。”
后面人的声音快要哭出来了:“我……我还好,但……但是,千千姐你攥我手的劲能不能小点儿?”
……哦
我尴尬地收回了手。
而海面下又是一声,我们同频率地一抖。
我鼓足勇气向礁石下看去。
隐约的剪影堪堪能让人辨认出来一个轮廓。
那是一条笔直朝天的人腿。
哦,没事了。
我拍拍蓝波的手示意他放开,对着他因害怕而变得惨白的脸色解释道:“没关系,那也是横滨特色夜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