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角落,是凉月毫无生气的脸。
瞬间的恍然无措和心口慌惧让他眼眶刺痛。
“殿下?”一旁的狱头以为他是在担心镇国公府,连忙解释。
“云小姐已经入宫,国公爷也安然无恙,说实话,这些人死了也不是坏事。”
在没开口前永远闭上嘴,总比之后熬不过酷刑,瞎说些什么好。
“大家都安然无恙,陛下还下旨,让您正式担任司监一职,还有……殿下,您,您干什么?”
众人惊慌地见他蹲下身,用手直接摸向那些青白尸体。
从死人堆里抱出凉月。
元储棠轻颤着手抚过她的鼻息。
细弱游丝,却还有气息波动。
心跳如鼓,几番压抑才沉声道。
“这是南王府的侍女。”
狱头会意“是是,这位姑娘就由殿下带回去安葬。”
本还有些担心元储棠会动怒,毕竟是他的人,没想到就那么轻轻揭过。
果然只是个不重要的侍女。
没有上寒山,元储棠带着凉月回到京内南王府。
久无人住的宅院,萧条而荒凉,满地的落叶铺满了青石砖瓦,每走一步都是碎叶的沙沙声。
凉月睁开眼,看着抱着自己的人,有些诧异。
“怎么是你?”
元储棠脚步一顿,继续往屋内走。
隔着薄薄衣衫,凉月听他这样说。
“你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己置入这样的险境,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是已经习惯到不会感觉疼了吗?”
“疼?”
凉月笑笑,放松下来。
“我做的难道不够好吗,所有人,只有我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