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手下留情,此事既与我玄天宗无关,就和五行花棍门好好解释,万万不可鲁莽行事,结下不可化解的世仇!”
数里外的云空中,一道青色剑芒掠空而过,落在小院门前,显现出一老一少两道身影。
老者干瘦佝偻、皮肤黝黑,苍老的面容上,布满了岁月侵蚀的沟壑,浑浊的双眸,带着一种看穿世事的透彻。
虽然御剑而落,但一身粗布麻衣,一眼看去,几乎和田间耕作的老农无异。
而站他身后的,却是一个韶颜稚齿、肤如凝脂、婉兮清扬的少女。
她翘鼻红唇,眉如柳月,一袭紧身红衣将曼妙的身姿衬托的格外醒目。
灵动的双眸,闪动着俏皮与活力精芒,时刻不离手的玄火宝剑,又为她增添了几分英气、干练的气质。
不过此刻,跟在老者身后,却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姑娘,低眉顺眼中,倔强的小嘴早就嘟成了小肉揪。
“师叔!”
叶清与冷无涯,同时立身行礼。
看着于期岸熟悉又陌生的容貌,叶清藏在衣袖的双手,微不可查的用力握拳。
上一世的师叔于期岸,并没有走出小雾虚山。
直到陨落的那一刻,也未能见到上清玄天正宗光耀三界、统领诸天仙门的景象。
三千年前,离开小雾虚山的前一夜,师叔于期岸被三根长矛钉死在石壁上。
惨烈的一幕,叶清永世不能忘怀。
“哎,这是怎么说的!”
看着躺在地上,一个个不成人形的花棍门弟子,于期岸的双眉紧拧,愁苦的脸上,愁云密布。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纸,折成一只纸鹤,双手法诀一捏,黄纸鹤就挥动翅膀,扑啦啦的飞了起来。
“去给五行花棍门捎个信,让他们过来拉尸取人吧!”
于期岸摆了摆手,黄纸鹤就慢悠悠的飞到了上空,向着黑石台的方向飞去。
“唉”
愁眉苦脸的蹲在了地上,于期岸从腰间取下旱烟杆,在鞋底敲了敲,又从烟袋中,小心翼翼的取出几根烟丝,按实点燃,满脸的皱纹一起用力,深深的吸了一口。
“呼”
随着一股白雾吐出,于期岸聚成一团的皱纹,这才舒缓起来。
他瞟了一眼身前的五行花棍门弟子,又叹了一口气:“对不住了啊!”
话音未落,手中旱烟杆一扬,一蓬无色无味的气烟,立时将所有的五行花棍门弟子笼罩。
“呕”
雷玄虎只觉得自己的口鼻耳喉全都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根本喘不上气来,神志渐渐陷入沉寂。
弥留之际,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若杀,请直接动手。
你们这么慎勇,我心脏承受不了,精神很容易崩溃的。
都是出来混仙的,有点临终关怀好不好!
如果我有罪,请让仙律来惩治我,而不是你们玩!
“无涯啊,你未进阶融灵,直接动手,多少都会沾染气机,五行花棍门突然没了这么多弟子,若是找不到尸体,怎会善罢甘休!”
“我玄天宗人丁单薄,势力微弱,你身为大师兄要摆正心态,做好榜样,我觉得你最近有点飘了!”
于期岸说完,又叹了口气:“我上清玄天正宗慈悲为怀,一群人打架也能死在我家院门外,无量天尊,他们的死,与我宗半颗灵石的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