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家长一共在s市待了三天。
第三天傍晚梁盏开车送他们去了火车站。至于纪同光,他在第二天中午那场以梁盏婉拒收场的告白结束后,就被同事一个紧急电话催回了县城。
为此,他妈妈还又拉着梁盏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末了拜托她平时尽量多提醒提醒纪同光注意身体。
“我和他爸以前说多了他估计不爱听。”
“……不会的。”梁盏立刻帮他否认“你们是关心他嘛。”
“总之你也帮阿姨多看着他点。”纪母热切道。
“好,我会的。”梁盏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把家长们送走后,梁盏想了想还是给纪同光发了一条微信。
她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去我刚送走我爸妈和叔叔阿姨他们已经上车了,你工作没出什么大岔子吧?注意休息。
而纪同光一直到她准备睡觉的点才回复。
他说得很简练:“小问题已经解决了。这两天多谢你。”
梁盏躺在床上揭下面膜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屏幕自动熄灭才下床擦脸。
然而护完肤回到卧室后,她到底还是没忍住重新拿起了手机在对话框里敲了一句“不用”过去。
之后她扔开手机戴上眼罩像往常那样闭上眼。
眼前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她不知为何又想起了纪同光问她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时的表情。
紧张脆弱,却又坚定得不像话。
梁盏想,这可真是太要命了。
凭她定力再来一回她说不定就要惑于美色而点头了吧。
可能是因为睡前一直在想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这天夜里,梁盏久违地梦到了十年前,他们还在上高中时的事。
纪同光每周都来二中,但她鲜少与他碰面,仅有的几次也被她归在了意外里。
其中有一次是她考砸了心情不好,翘了周六下午的课在学校里乱晃,结果正好在教学楼最南端的长廊里遇到了他。
他抱了个篮球坐在那,大概是在等人。半截身体陷在长廊入口处的阴影里,另外半截又露在太阳下,白得几乎晃眼。
因为心情不佳,梁盏根本没有跟人说话的欲望,于是走进长廊的时候,她干脆连开口打招呼都省去了,只朝他点了点头。
结果他竟也半句话都没说,只继续坐在那,时不时抬手看一看表。
大概一刻钟后,他抱着球站了起来。
梁盏当时已经在长廊尽头几张废弃的课桌边坐下了,她觉得那里很凉快。
她也看到了纪同光好像准备走了,但她没有动,只百无聊赖地晃着腿,看起了墙上那些涂鸦。
看到一半的时候,她听到前面传来脚步声,偏头一瞧,发现他居然又绕回来了。
这回他手里拿的不再是篮球,而是两听可乐。他走过来,递了一罐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