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八遂都给惹笑了,腿不客气地将人向下踩:“大——声——点!还是男人吗废物点心?顶着这么张脸,裤子里果然没带把对吧?”
“……”
周烬太阳穴青筋突突:“对!我有病!又怎样!”
声音之大,直接在南柯阁里回荡回响。
徐八遂这回被逗出大笑,笑得脚踩不住,从他肩上滑下去,一脚丫子不轻不重地搭在了周烬绷紧的大腿上。
“这不还挺有精神的么。”徐八遂笑得捂肚子,“平时装什么柔弱小白莲啊你?辣眼睛的玩意。现在有意思多了哈哈哈哈……”
动气的周烬默念着儒雅随和,垂眼看到那该死的脚,忽然涌起想攥住这脚裸把喜怒无常的魔尊扯下来打一顿的冲动。
徐八遂笑够了,脚又架到了人肩上:“行,你有什么病?说出来让老子乐乐。要是不如实说,本座就让你冻成冰棍。”
周烬被踩得后仰了些,犟着继续挺直脊背。还没稳两秒,性急的魔尊踩着他摇晃了两下:“快说啊,装什么哑巴?”
他被摇得脑袋都晃起来,无语极了:“我身有冰咒,受不住寒冷之地,魔尊这个家,我踏进一步就冷得彻骨。”
“哇哦,还有这样的病?”徐八遂奇了,“你怎么得的?”
周烬抿着唇,眼神逐渐冰冷:“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清楚这个病叫冰咒?”
周烬脸臭臭的:“从我记忆和典籍里推断出来的。”
“什么嘛,那还不是胡诌。”
周烬不服:“沧澜藏书阁收录天下术法,典籍用的全是无谎纸,不会有错。”
“藏书阁……”徐八遂挑了眉,“唷,我说怎么去仙界那么多趟从来碰不到鼎鼎大名的周七,原来你在沧澜派里不练剑不修道,整天泡在那个废纸篓子里闻臭墨味?”
周烬要炸毛了:“什么叫废纸篓子?那是藏书阁,仙界最负盛名的宝典阁!”
徐八遂当然知道,沧澜派里就属藏书阁的结界设得最夸张,他试过闯,太麻烦就不再以身试法了。
但他故意往反了说:“那还不是个死气沉沉的活墓室,和典籍打交道哪有和人打交道热活?他们就是看你是个废物,懒得带你修炼才把你踢去那么个地方。看啊,你师哥多受人关注讨人喜欢,你嘞?切,哪个仙修拿正眼瞧你。”
周烬瞪了他一会,目光渐渐平静,垂首轻声:“他人目光,我不稀罕。”
徐八遂最讨厌看他暮气沉沉的死人样,换了条腿,踩他右肩:“说起来,你那天晚上就是因为这个劳什子冰咒发作,才差点冻死对吧?”
周烬又被踩得后仰,磨牙声都传出来了:“不错。”
徐八遂右手握拳击左掌:“本座忽然想起个好主意,周六给你设了那么个讨人厌的血咒,我确实不好再折腾你。但既然你怕冷,本座就越要留你在南柯阁,看不顺眼了就让你自个受冻。”
“放心,肯定不搞死你。”他又踩得周烬摇起来,欠揍地笑歪了嘴,“小废物,你说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周烬那张漂亮的脸又臭又黑,肩膀上的腿踩得他像个坐着的不倒翁,和初次到魔界来时有生气得多。
“不愧是你。”他无语地冷嘲热讽,“魔尊果然冰雪聪明。”
魔尊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忽然使了巧劲把他踢出去了。
周烬猝不及防地向后滚出去,脱离了那七步之内的灵力圈,倏忽冻得结了一身的霜。
他冷得呻/吟出声,只一刹那,视线前停了一双黑靴,蓬勃的热气从那人身上传来,周烬伸出哆嗦的手,想攥住他恶鬼袍的衣角。
那人抬脚来,用脚尖顶起了他的掌心。
可恶至极、飞扬跋扈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周白渊,我们之间的故事——”
系统:“不会太长啦!要抓紧时间折腾主角受助攻他们哦!”
周烬仰首看过来,眼睛里像酿了酒。
徐八遂俯视他:“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