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舟:“……”
任与骞勾着他的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叶子,别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态度十分诚恳,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叶容舟本就不是生气,他是害羞。
眼下这个情况,害羞也只能装成生气。
叶容舟冷着一张脸看任与骞,那双杏眼瞪得圆溜溜,完全没有气势,但能治住任与骞,“你以后不许乱碰我了,不然我就搬走了。”
直接打中任与骞的死穴。
任与骞忙不迭点头,保证道:“一定。”
月考一过,留给他们的时间就不到一个月了。
五月底就要期中测试,高二的学生五一还能有两天假,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假期和休息时间,提四十分应该是够了,但市一中前二百的分数会根据题目难易程度而有个变化,稳妥一点来看得让任与骞的成绩保持在六百三左右才行。
这分段越高,分数就越难提升。
叶容舟有种感觉,任与骞的实力应该不止586分。
可是把实力藏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铃声一响,任与骞就带着叶容舟往校外冲,今天他们没有骑自行车,中午李叔来接。
虽然是放假,但他们的书包仍旧鼓鼓囊囊,里面是做不完的试卷,刷不完的题。
然而放假的喜悦仍旧跟随着他们。
任与骞照例给叶容舟买了杯奶茶才带着人上车,他喜欢靠在叶容舟肩上,明明他才是年龄大的那个,有时候行事却更像一个小朋友。
叶容舟喜欢喝热饮,哪怕就要五月,夏季即将来临,他仍旧保留着这个习惯。他捧着一杯奶茶,嘴唇含着吸管,一双漂亮的杏眼正在出神地看着前方,他很喜欢这样的休息方式。
他们的相处不一定非得是吵吵闹闹的模样,有时候安安静静也很好。
任与骞现在每天除了学习,最关心的就是吃。不是他想吃,而是他想把叶容舟养胖一些,青春期的少年人不应该这样瘦弱,校服罩在上头都是空落落的一团。
任与骞如数家珍般报着李姨的拿手好菜,问叶容舟晚餐想吃哪一种。
叶容舟忍俊不禁,说:“任与骞,午饭还没吃你就想吃晚饭了,你是饭桶吗?”
任与骞趁机捏了一把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是的啊。”
他们嘻嘻哈哈走到大厅,没看见李姨,只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叶容舟侧过头正好看见任与骞有些诧异的表情,他在心里想着,应该只是对于自己而言是个陌生女人。
女人款款起身,虽然只是穿着条素雅温柔的旗袍,但也难掩其姿容风华,然而她身上更引人注意的是那久居高位的气质。
“姑姑,你怎么来了?”任与骞诧异问道,他这姑姑在省里领导班子里担任重要职位,那叫做一个日理万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任与骞立即打起警惕和任琴初大眼瞪小眼。
任琴初上去就闪了他一锤子,皱眉道:“怎么看人的?听你这语气好像不想我来似的。”
任与骞讨饶道:“不敢不敢。”
任琴初勾起一抹笑,视线落在了叶容舟身上。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并不是任琴初第一次听说这个小少年。
任家这辈小孩儿少,满打满算就三个,其中属任与骞最讨老太太老爷子喜欢,眼下任与骞人是被扔到宁市,但京城里却有不少眼睛在盯着这块儿地,生怕人出个事儿,闹出什么好歹来。
二老本意是想磨磨任与骞的性子,这宁市地方小娱乐场所也少,更别提什么高级会所了,他们觉得宁市什么都没有了,任与骞就没法子兴风作浪了,二老的期望也就是这个,旁的就没敢在想。
结果半路杀出个叶容舟,活生生把任与骞这完全偏离轨道的的人生给板了回来。
老太太每次给他打电话都叶容舟长叶容舟短的,又听到任与骞这次进步了许多,立即就有些坐不住,让任琴初给探口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