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真的吗?”
“嗯,是真的。但是母亲今日实在是太累了,月儿能不能先让大夫帮母亲治病啊。”
柳氏颔首,伸手将蒋月推开。
蒋月此时倒是听话了,乖巧的挪到一边。秋分也站到蒋月身边,却被蒋月狠狠的踩了一脚。
“大姐儿这是做什么。”
“府中的事情我已然知晓了,都是你举荐的人不对方才出了这样大的事。”
蒋月鼓起腮帮子,在她眼里,母亲病成这样就是秋分害的。
“大姐儿你才多大,外头的小人说的那些瞎话可不能往耳朵里听啊。”
秋分皱眉,蒋月不过才六岁,怎么这般人小鬼大。
“我不是母亲,你休想糊弄我。”
蒋月狠狠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随即将脑袋甩到一边,就连看都不想看秋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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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喜鹊一大早便带着人过来取东西。
没有料到,院子门却始终关着。喜鹊叫了半天都没人答应,她干脆也不再讲规矩,直接推门进去了。
“我还打量着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死绝了呢。”
一进门便瞧见秋分带着几个大丫鬟在秋千架子旁边打牌,喜鹊走了进去,冷声哼道。
“这是我们太太的院子,谁准你进来了!”
坐在秋分对面的丫鬟丢了手中的牌,站起身来叉腰。
“我是奉老太太的意思过来取东西,用不着你们动手,告诉我地方在哪就行。”
喜鹊懒得同他们争吵,只想抓紧时间将差事给办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喜鹊姐姐你要管家了,这般殷勤,一大清早便上赶着给人添堵。太太如今还没起呢,喜鹊姐姐先回去吧,等太太醒了再来才是正理。”
秋分冷笑一声,伸手便要去推喜鹊的人。
“如今府中终究还是老太太说了算,太太好好歇着就是,不必打扰了。”
喜鹊瞪了秋分一眼,却没有想到秋分居然真的敢动手。
秋分力气不小,直接将喜鹊身边的小丫鬟给推到了一旁的花泥中。这花泥原本是施肥用的,格外腌臜。
那小丫鬟气的当下便哭了出来。
“你们院子里不都是这般臭的吗?哭什么哭……”
秋分叉着腰讥笑道,话没说完,脸上竟挨了喜鹊的一巴掌。
“你居然敢打我!”
秋分气的怒火直冲脑门,反手就想要回击。却未曾料到喜鹊的力气居然这么大,直接架住了她的手。
“你这种奴才,我便是打你都嫌恶心。”
说完,喜鹊又狠狠的甩了秋分一巴掌。
两巴掌打下来,将秋分打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你竟敢打秋分姐姐!”
“我们喜鹊姐姐打了又怎么样!”
两边的小丫鬟们见姐姐都打起来了,也连忙准备开干。
屋内的蒋月原本守着柳氏,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便起身将窗户推开。瞧见外面的场景,蒋月皱起了眉头。
“大姐儿,外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霜降打了个哈欠,低声劝慰道。
“霜降,我如今已经大了,不能再由着这些害人的奴才们连累母亲了。”
蒋月低下头,咬牙说道。
“大姐儿这是什么意思?”
“祖母曾经告诉过我,奴才的一言一行都是主子的脸面。他们今日若是在我们院子里打了起来,那传出去便只会是母亲不会管教下人,是个没作为的主母。”
蒋月低声呢喃着,随即下定决心走了出去。
霜降连忙跟在后面,生怕蒋月跑快了摔倒。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蒋月走到廊下,朗声说道。但是因为丫鬟们吵得正酣,并未听到她的话。
霜降拉着蒋月的衣袖,低声道。
“大姐儿,不如去叫老太太来。”
“不行的,老太太原本就觉着母亲柔弱。”
蒋月摇摇头,随即看向搁在一旁的青瓷大瓶。
她跑到院中,将原本栽花用的铁锹勉强抱起来。随即便艰难的用铁锹狠狠的砸向了那个大青瓷瓶。
剧烈的声响成功的打断了众人的纷争,大家停下来,呆呆的望着双手抱着铁锹的大小姐。
蒋月咳嗽了两声,随即将铁锹搁到脚下,方才道。
“一大清早的,在院子里闹什么!母亲还在休息呢。”
“大姐儿好,我是奉了老太太的旨意过来取对牌钥匙。”
喜鹊客客气气的迎上前,轻声说道。
蒋月颔首,“既然是来拿东西的,又有什么好吵闹的。”
“大姐儿,你还小,你不懂。就交给奴婢来吧。”
秋分着急的凑上去,蒋月却别过脸,做出了一个叫众人都瞠目结舌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