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回，他若能被鲜血吓醒，想到自己杀了人，能愧疚不安，也值了。起码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了。

“阿言，我好疼啊，我好怕……我会不会死？”

陆菲菲泪眼婆娑，手用力往上攀升，紧紧抓住了席慕言的袖子。

“姐姐，好狠啊！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我好怕……她这么恨我，还不如让她把我杀了。我死了……成全你们好不好？”

她因为流血，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眉眼委顿，虚弱不已，断断续续的话很像是临死前的遗言，带着遗憾，怕说不够，说不完，绵绵不绝。

可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了席慕言的疼惜。

他能看到的就是自己纵容了陆淼淼一次次的恶毒，导致自己应该在乎的女人受伤。

心中愤怒又痛苦又自责，说出来的话像是要安抚陆菲菲，实则要狠狠刺伤陆淼淼。

“说什么傻话？你不会死的。你也没资格把我让给别人，我只属于你。我还没把我所有的疼惜给你，亏欠你的还没补偿……你不能有事，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

“菲菲，你撑着点。只要你好起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席慕言低头亲着陆菲菲的额头，凝着她的时候眉眼柔和疼惜，跟看着陆淼淼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样的画面真的好刺眼，陆淼淼眼睛涩疼，手抓紧了伞柄的前端。

为什么心还是会痛啊？不是早应该麻木了吗？

她看着席慕言抱起陆菲菲，陆菲菲的伤口流血不止，她却还对她挑衅一笑。

这个女人可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少爷，少夫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