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被烈焰包裹,季成帷单膝跪地痛苦挣扎,他甚至能听到火焰烧在骨头上发出的哔哩啪啦的声响。
楚风的父亲立刻安排家里的私人飞机,亲自送季成帷到西北极寒之地,昆仑雪山,季成帷一去就是一年。
若是旁人,那种地方,怕是连一个礼拜都坚持不下来。
可楚风听说,季成帷在昆仑山待的最久的一次,有五十年之久。
五十年,是寻常人的大半生。
“无妨。”季成帷口吻淡漠。
“先生,要教训一个人,有的是办法,往后您别再这样了,您好不容易找到花锦小姐,若是顽疾发作,谁来守护她。”
楚风的话令季成帷倏然睁开眼眸,原本冰冷的眸子慢慢变得温热,菲薄的嘴唇微微翕动,吐出一个字。
“嗯。”
这样的承诺像是说给他自己听一般。
楚风从未见过一个人能爱另一个人到此番境地。
爱入骨髓,有毒一样。
车子停在影视城深宫的拍摄基地,季成帷找到吕蒙。
吕蒙将他带到方才出事的化妆间隔壁,隔壁是男主角韩子墨的单人化妆间,他还未进组,所以化妆间空置。
“人都在这里,季先生,剧组有不干净的东西,你一定要处理好,千万别让他们传出去,影响拍摄。”
吕蒙态度虔诚,小眼带着希翼的亮光看着季成帷,“至于报酬,我会让人立刻打到先生的账户上。”
“这次不用。”
季成帷推开化妆间的门,吕蒙满脸不解,“啊?为什么?”
“就当我重操旧业,开业大酬宾。”
季成帷回眸,微微上扬的嘴角,笑容邪佞肆意。
楚风跟着季成帷走进化妆间,留下吕蒙一人,震惊不已。
传闻中斤斤计较的季成帷,何时变得如此大方的?
化妆间里。
季成帷左眸瞳仁深处似血燃烧,红光闪现,原本神情还有些恍惚的几人,头顶一抹淡色碎光消失与空气中。
“方才你们看到有女演员压力过大,吃了太多抗抑郁的药,神情恍惚,不小心抓伤了自己的脸。”
低沉冰冷的声音,带有魔力,几个人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回过神。
有人问道:“何欣然还好吗,平时看她挺正常的,怎么好端端的得了抑郁症,还吃那么多药,把自己抓成那个样子。”
“人家得抑郁症又不会写在脸上。”
季成帷走出化妆间,门口的吕蒙赶紧瞥了一眼化妆间里原本被吓坏的人,一个个神情自如,完全没有方才失魂落魄的样子。
“导演,你要重新找个新的演员了,刚才那位得了抑郁症,估计要好好治疗一段时间。”
楚风面无表情嘱咐吕蒙,吕蒙了然的点头,“明白,明白。”
季成帷和楚风离开影视城,来到何欣然的病房。
何欣然被楚风安排到了单人间,门口都是楚风安排的保镖。
季成帷出现在门口,一众保镖挺直后背,“季先生。”
季成帷微微颔首,推门进入病房,病床上的何欣然整个脸被纱布包裹,白色的纱布还上残留着渗出来的猩红血渍。
嘴里碎碎念叨:“我不是故意的,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赶紧投胎去,别再折磨我了。”
季成帷走过去,逆光站到何欣然病床旁的窗户前,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阴冷,令何欣然不自觉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