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帷身上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肤色冷白的胸膛半隐在里面若隐若现。
长腿一蹬,将花锦盖在身上的毛毯踢到地上,季成帷翻了个身,修长的手指难受的扯了扯领口。
第三颗纽扣“蹦蹬”一声掉到地上,露出左胸口处还未拆线的伤口。
花锦眯了眯眼眸,弯腰拾起季成帷踢掉的毛毯,重新盖到他身上。
视线落到季成帷左胸口的伤口处,慵懒的眼眸划过一抹疑虑。
受了如此重的伤,他竟然还能从江城跑到苏城来,寻常人可做不到。
他究竟是何人?
花锦半蹲到沙发前,柔荑般的手指轻轻挑开衬衫,杏眸细细端详着季成帷心口处的伤痕。
看形状,像是刀伤。
视线慢慢随着的伤口上移,性感的喉结,流畅又透着坚毅的面部线条,轮廓分明的五官。
嘴唇偏薄,鼻梁高挺如松柏,眉骨凌厉似刀刃,长睫如羽扇,在眼睑处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
这张脸与无尘还真是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花锦离开寒禅寺的时候,无尘只有二十一岁,眉目疏朗,出尘脱俗,佛法六通,是佛门难见的慧根通天之人。
当时寒禅寺众人私下议论,了然大师打算将寒禅寺的主持之位传给无尘。
了然大师年逾古稀,半生修佛也只修得佛法五通,慧根远不及无尘。
如此天赋异禀之人,又怎会跟季成帷这个登徒子有瓜葛。
“还没看够?”
低沉的嗓音,惑人的轻佻尾音,季成帷倏然睁开眼眸,成色极浅的瞳仁将花锦的模样映在最深处。
花锦的手指还挑在季成帷的衬衣上,二人此时离得很近,近到季成帷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没做停留便被花锦吸进肺腑。
狭长的凤眸微挑,瞥了一眼花锦的手指,花锦恍然回神。
指尖似滚烫的火焰在燃烧,花锦赶紧放开手指,从地上站起身。
倏然起身,加上原主本身有些轻微的低血糖,花锦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小心。”
季成帷眼明手快,伸手抓住花锦的手腕,手腕处传来的寒冷侵入骨髓,紧接着,花锦整个身子向前倾,落进一道冰冷坚硬的怀抱中。
寒风入骨,花锦在季成帷怀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季成帷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花锦爬在他身上,季成帷结实的手臂揽在花锦的腰上,高大的身躯紧绷,手指僵硬。
花锦柔软的长发窝在季成帷的肩窝处,痒痒的,红唇呼出的气息,夹着苹果味的清甜。
幽暗的瞳仁深处,暗涌翻滚,季成帷不自然的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身躯,微凉的唇擦在花锦光洁饱满的额头。
花锦双手抵在季成帷的胸膛上,如触电般从季成帷身上骤然起身。
“对……对不起。”
花锦赶紧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因为紧张,含在嘴里的糖被她咬着发出“咯嘣咯嘣”清脆的声响。
“叮咚。”
门口传来响铃声,打破室内暗中升起的尴尬,花锦快速走向门口。
季成帷慢悠悠从沙发上坐直身子,颈窝处似乎还残留着花锦方才留下的苹果味香甜。
眉梢上挑,薄唇含笑,深邃的眼眸瞥了一眼门口娇俏的身影,眸色缱绻。
一如花锦梦中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