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哈哈哈”
“严蘸月!你你你……你笑什么?”
“对不住!”严蘸月紧紧捂着肚子,已憋得满面通红,好半天,才总算恢复过来,“但王玉兄对待文章的要求向来严苛,不如让我一阅,来帮你说句公道话。”
“此话倒是不假,”严秋泓蓦然双眼一亮,将文稿转呈于他,但递到半截,忽然又自己收了回去,“别,我还是再改一改吧。”
严珏摇摇头,“说到底,你还有知羞知耻的嘛。”
“哼!”严秋泓狠地一拍桌子而起,“你别人眼看狗低,且等着,这次大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到时必要、必要……必要让你惊掉下巴,吓光头发!”
目送他负气而去,严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是家门不幸。”
许是先前真的被嘲笑狠了,临近大考几天,透过薄薄的木墙,居然时常能听到严秋泓的功读之声,或拂晓或入夜,总算有了点刻苦的痕迹。
大考当日,就连早已滚瓜烂熟的严蘸月都难免犯了忐忑,正要出门,突听有常嚷道:“先迈左脚,勿犯文昌!”
严蘸月本来右脚都抬起来了,听他一唬,吓得连忙缩了回去。
回头瞪了一眼有常,满脸鄙夷,可想了想,还是听劝的又抬起了左脚。
出得门去,正好撞见了严秋泓,竟是满面红光,昂首阔步,哪有半分忧心的模样。
不由严蘸月惊讶地问他:“今日是大考之期,你知道吗?”
严秋泓猛地合上折扇,十分生气,“难道我在你眼里已然傻到了那种田地?”
严蘸月连忙解释:“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
只是你这气淡神闲的样子,看了实在是叫人捉摸不透啊!他没敢直说。
严珏此时亦走上前来,拍了拍严秋泓的肩头,“实在不行也不必勉强,我俩还是可以回来看你的。”
严秋泓轻声一笑,“就把你们那些破箩筐里的担心都收好吧,对于今天的大考,我可是信心十足呢!”
严珏突然一脸正色:“人言失信者不立,书院清规明令,一旦作弊被发现,必定当场革除学籍!你可万万不要铤而走险啊!”
严秋泓同样为此大吃一惊,“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严珏当场气白了脸,“怎么,你真是这样打算的?万万不可!”
严秋泓一折眉一跺脚,反而生气地骂道:“我竟忘了还有这条路子!”
严珏隐隐觉出其中的蹊跷,很快反问道:“难道你并没有如此打算?”
严秋泓一脸遗憾,“脑袋好的人可真令人羡慕,我早知道还有这一招,何必花费那些力气,成日介背诵那些拐来拐去的文章……王玉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为何不早点提点我呢?”
“嗯?”看他一脸哀怨,甚至连严珏自己都深深觉得自己犯了什么过错一般,先是一怔,又一回神,“不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差点就被你带到沟里去了!不甘沦为夹带之辈,这是好事!交白卷也罢,乱答一气也罢,总都好过知错犯错。”
“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严秋泓重新打开洒金扇子,笑嘻嘻地说道:“你俩就将心放进尿脬里吧。此次大考,我必定稳过,因为我有高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