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意味着月为期到来。
九月号,工作日。
朝灵犀特意出门一趟,在严永妄公司楼下等着等到人以后就约了一顿饭。
在等的时候,还撞见了沈河。
沈河看他的目光非常复杂有点心虚的样子看了一刻忍不住地扭头搭话时候也气势很低。总之很没有从前那精于社交的感觉相反还有点笨拙,感觉在他面前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朝先生……您是来公司等老板吗?”
朝灵犀微笑:“是,来找他。”
他的表情很淡定,虽然冰冰冷的,但看不出有什么愤怒的情绪。沈河先松了口气觉得应该不是朝灵犀发现了什么。
但他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您最近怎么样?”
朝灵犀:“还行……”
“就是很久没见到朝倦,有点想念。”这句话是下意识吐出的说完朝灵犀也有点尴尬轻声咳嗽一下,然后又恢复原来的冷淡表情。
沈河:“……”
他呆了一下心虚的感觉越发强烈,觉得自己好像在帮老板做坏事。
可是,他肯定不能对朝灵犀说自己在严家看到了什么。
他只是觉得,老板真的段过人能哄骗得无数人以为朝倦是出门旅游,而就连朝倦的亲戚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朝灵犀的这反应,更证实了老板和朝倦之间的关系,恐怕真的是他想的那样。
沈河失魂落魄,带点忧郁地走了。肩膀塌下,特别丧。
朝灵犀看着他背影,百思不得其解,觉得今天看到的沈河有点怪。
像是经受了什么严重打击般。
等到严永妄下班,坐电梯下楼,父子俩见面。
朝灵犀提起了刚才看到沈河的事,疑惑道:“他看起来怪怪的。”
严永妄眼睫一抖,他克制情绪,对朝灵犀说:“不用管他。”
还是又嘱咐了一句:“不管沈河在你面前问起朝倦,问什么,能不回答就不回答。”少说少错,他不希望因为朝灵犀说的一些话,让沈河联想更多。
朝灵犀:“嗯嗯,知道了。”
饭吃过,两人聊了会儿天。
“陈烨,这人没来找你吗?”
“没有,”严永妄也不大放在心上,他很平静,因为生活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他去做,“你很焦虑?”
朝灵犀说:“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它们聪明多了,没以前那么紧张。”
严永妄看向他,抬了抬眉,好奇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朝灵犀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然后才道:“因为之前的乔伊,接近你的时候段非常粗暴。”
“嗯。”严永妄想了一想,确实是这样。
朝灵犀苍白冷淡的脸上出现几分嘲讽之意,轻声慢语:“现在它们懂得要伪装了。”
“此前的乔伊,如果能够……”朝灵犀显然是经过一番思考,从严永妄在国外遇见乔伊至今,也有好几个月,他看样子做过调查,兴许是用了自己的能力,也或许是花费了现实的财力,“能够顺利爬上你的床,那就最好不过。”
“不能的话,挑拨你我关系,也是很好的。”
不过,朝灵犀阴冷想,它们定然没有想到,他的孩子会这样信赖他。
血脉亲情,岂如那些东西想得简单?
他骄傲地想,他鹅子就是这样信赖他!甚至一有疑惑就来问他!都不会藏在心里头的!
严永妄问他:“说起来,你说它们是坏人坏东西”
他极好奇:“怎么个坏法?”
朝灵犀忿忿:“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还不够坏吗?”
“害得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要不是严蚩他们来,你就要变成小可怜蛋了。”
朝灵犀越说越生气,语气里流露出的厌恶、深恨更加浓郁。严永妄连忙哄他:“好了,我知道了,你别生气。”
后面都不好再问下去,因为朝灵犀的情绪有点崩溃,怒得整个人都变得阴恻恻的。
严永妄:“行了,我一会回公司,你呢,好好回家休息一下。”
朝灵犀怏怏:“噢。”
过了两秒钟,又提高音量:“倦倦什么时候能去我家吃饭呢?”
严永妄被他逗笑了:“好了,过两天。”
朝灵犀于是就开心起来,他快乐地驱车回到住所,又从视频网站学到了几道好吃的菜决定一展艺,让倦倦子尝尝看,他最近的厨艺精进了多少。
空乘行业,是个在外界看来,裹挟了暧昧色彩的行当。
不过,也只有行内人知道,其实没那么多什么不干不净的事,顶多就是漂亮点的女空乘在为乘客服务时,会被男的要联系方式……帅点的男空乘会被女士要联系方式备注,当然也会被男士要。
国航航班,负责头等舱的空乘要求很高,至少得会外语、外貌佳,社交技能也不差。
理所应当,头等舱的空乘的工资待遇也要比普通舱的空乘多一些。
甚至,对于一些空乘来说,能到头等舱工作,相当于是走进豪门的踏板之一此处不特指男女空乘。不管是女空乘还是男空乘,都有这个会巴上富人或者富婆。
九月,陈烨的同事请了事假,让陈烨帮忙顶班。
陈烨同意了,这次航班是从安城飞往首都,这个班次结束后,可以选择乘坐返航班回到安城休息,也可以在首都待两天,给自己放个假。
同事说:“烨子,你家在首都不是也有房吗?怎么好些天没见你回去了?”陈烨的常居所在安城,他的同事们也大多是安城本地居住。
空乘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一天得有很多个小时在空飞,公司给这些员工安排航班工作时,一般都是从安城飞某地,而后再返航一趟,从某地到安城。返航一趟结束就意味着下班回家,可以休息了。
陈烨笑了一下,说道:“行程满,而且我在首都的房子距离场远,懒得去。”
同事挺羡慕他的家境:“真好,安城有房,首都还有房。”这条件就已经秒杀不少同事了,也难怪陈烨从来不想着靠自己的长相巴个富婆什么的。
陈烨但笑不语。
同事:“谢了哈,我今天实在有事。”
陈烨点了点头,又听同事问:“这回你是打算直接留首都还是回安城?”
“……首都吧。”
他这么回答,同事点头,“挺好,刚好你可以休息两天,首都还有房,都不用付酒店房费。”
陈烨没有多说,只是颔首。
他今天的航班结束,下飞,换常服,乘坐出租,去往首都的住所。
半路上,听到了司车内广播讨论着最近的八卦关于“王洛”和“肃夜”。
司爱侃天侃地,一路上嘴不停,叭叭的,“小伙,你有没有看最近那个王洛做小的消息啊?!”
陈烨应和几声,然后就听司言语里羡慕着肃夜,评价着这等有钱人能够包养到王洛这颜值的影后:“要我有钱,我肯定也要包这女的。就是我肯定不会像肃夜那样傻,小就是小,还排不上当我老婆,要我说,肃夜傻啊,非得和他老婆离婚……”
典型的年男人思想,普通且自信,想着“红旗不倒,彩旗飘飘”,陈烨听着,没有多做应声。
司难得遇上个听他肆意点评还不发牢骚的乘客,一时兴致也大起:“要我说,王洛这脸的算不得什么,肃夜怎么不包个更漂亮的”
“啧啧,那个,前阵子我看的,华、华容……”司琢磨一会,才想起名字来,“王洛哪里比得上朝倦?”
“朝倦这女的才是绝色,摆在家里当花瓶都好看……”
青年眼掠过几分异色,他依旧没说什么,只在下车时,留在车门上短暂几秒。
他看着离去的车屁股,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眉头轻微地动了动。
第二天,早间新闻,说是首都四环发生了一起车祸……陈烨换台,当然,他没有错过新闻播报,熟悉的车身和车牌号。
他面无表情地换台,嘴角勾了一下。
……
严永妄此前为了诱引出有可能对“朝倦”,对他不利的人物,足足个月未让朝倦出现。
月为期,也到了该放人出来的时候。
他没在这个月里见到陈烨,不过严永妄本人对此很淡定,顶天了就是此次诱引计划失败,无法证实朝灵犀所说的“除了他和他外,还有人知道严永妄的秘密”。
无法证实就无法证实,因为生活还要继续下去。
严永妄的生活远比常人想的要繁忙,他很少空闲,就算有空闲,也只会把这空闲时间安排给“朝倦”身份。
九月五号。
网络上终于不再总讨论着关于王洛和肃夜的事,新的热点出现前,网友们又开始进行新一波的吃瓜活动。
短短十天左右,王洛的名声被踩进泥地,无数人鄙夷她做小,做情妇,家的股价也一片绿,不少股民哀声哉道。
林家在这件事,获益良多原本家的几个项目,硬是被林家给拿到了。
林深在家还能听到他爹妈说:“这养情妇要是挑个有名的,也是挺危险,一被爆料,名声直跌。”
“就是搞不懂肃夜怎么想,居然还真要和他老婆离婚……”他爹不解,“脑子有问题吧,这两家联姻的事,轻轻松松离婚就能解决?”估摸着离婚后,原配的娘家又要对家下。
他们这些旁观者,就是吃瓜看热闹,顺便捡捡漏。
林深托着腮帮子听他妈说:“我听x夫人说,那王洛好像怀孕了……”
他爹:“哦豁!”
吃瓜人,吃瓜人,吃的瓜又香又甜。
他爹回头看到宝贝儿子坐在沙发上,郁闷样,怜爱心顿起:“儿,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
林深哼了一声,“没什么不高兴的。”
林付玉:“怎么了,和爸说说。”
林深忍了一会,没忍住,委屈说:“我感觉我的心受到了伤害。”
柯晓听着儿子这奶音,心都要化了:“说说嘛,和爸妈说说,能解决的爸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