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状告定远侯府的宋谕。”商博文抬着下巴。
“因何事状告?”
“一年前他在澜月楼捅了我,多亏我命大,遇到一个神医才没死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没跟他计较,可谁知前段时间他又殴打于我,害我半月下不了床,我实在忍无可忍,这才状告于他。”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捅了人又打人,的确是太猖狂了,纷纷嚷着抓起来。
谢进看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这才一拍惊堂木,“传被告。”
随着传被告的命令传下去,大家都在探头观瞧这个凶神恶煞毫无人性的凶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竟凶残到如此地步。
“被告带到。”一名衙役在后面回。
“带上来。”谢进威严吩咐。
话音落下之后,一个单薄身影从后堂转了出来。
看到被告之人,围观人群无不惊愕,这跟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在他们的想象中,那宋谕应该是脑肥肠满,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一个人,却不想真人是一芝兰玉树的人,一身月白衣衫将身体衬托的越发病弱,好像生了大病,尽管病弱却无减容颜的清俊和月华般的气质。
大家无论如何都无法将眼前这个如玉般的公子,跟那个凶残毫无人性的人联系在一起。
谢进也不能,不过作为京兆府尹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也不是没有人面兽心善于伪装的,呆愣了片刻之后,忙恢复大老爷的威严,“堂下何人?还不快报上名来。”
宋谕拱手行礼,“草民宋谕。”
不但气质清俊,态度也很谦虚。
谢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要状告你捅了他,你可知罪?”拿手一指下面的商博文。
商博文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在等待回话的过程中,四周一片静寂。
见半天没有回话,谢进再次开口,“本官问你话,还不速速回答。”
商博文冷哼了声,“他是无可抵赖,想再死撑一会儿。”
宋谕拿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又朝堂上的谢进拱了拱手,“回大人,草民不敢欺瞒,草民的确是在一年前捅了他。”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哗然,就连谢进都忍不住叹了声气。
刚挤过来的李子莫一听这话,忍不住一阵叹息,看到旁边的宋思齐还有何元青都很淡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咋还承认上了呢?”这话顿时引起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意识到自己话不妥,李子莫忙压低了声音,“你们就没嘱咐他,这事不能乱承认吗,一旦承认就等于定罪了。”
宋思齐心中也有气,“你认为我说话他会听吗?我父亲都管不了他。”
李子莫一想也是,两眼直勾勾盯着堂上,“现在的形势对他很不利,要是能找出有力的理由就好了。”
何元青接话,“有啊,他欺辱宋谕,欲行不轨。”
李子莫的头摆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这太主观了,没有证人是没法做为有力证据的。”
宋思齐皱眉,“当时没有其他人。”
李子莫叹气,“那这下就麻烦了。”
见半天没回应,李子莫扭头看向两人,“你们跟他的关系不是很不错吗?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他可是要坐牢的啊。”
关键是这事就是宋谕主动挑起来的,应该不至于找死吧,“我们担心啊,只是表现不那么明显罢了。”
李子莫摇头叹息。
宋思齐心说,这是什么意思,怪他没有兄弟情?到底谁才是亲的啊?心里莫名委屈,在家亲生的那个是宋谕也就算了,在亲戚眼里,亲生的还是他,难道他生来就不配是亲生的?
李子莫说,“我请来了六皇子,实在不行就让他出面,先把事情压下来,再慢慢想办法,今天一定不能让他把罪坐实了,一旦坐实就很难翻案。”
“六皇子?哪儿呢?”何元青问。
李子莫一看身后没人,搜索一圈,发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右前方去了,那里倒是距离宋谕最近,三人忙挤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