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
裴予闭上眼,那一夜的情景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
当时癔症发作,她身上所携的那股幽香使他灵台清明。他以为,是她用的什么物件有此良用。便打算以此作为交换的条件。
可没想到,那股能克制他癔症的幽香,是谢襄宁天生的体香。
所以此刻再问裴予要何交换,他自然是答不上来的。
难道要同她说,她的体香便是他的药?
裴予皱紧了眉头,胸臆间有些憋闷,好像一口气吐不又咽不下去,就那么堵着。
“大人?”谢襄宁等了好一会没见动静,又唤了一声。
“等哪日你我换回来了再说。”裴予无法,只好出声。这实在是个拖延之词,他心里也最明白,等到两人换回来之时,要面对的远不止这一项。
一番夜话,叫裴予乱了心境再不能入睡,却让谢襄宁顺顺当当陷入了梦境。
……
周遭又是一片白茫茫的雾,她再里头不知走了多久,也辨不清方向。
忽然,就有男子淫笑着道:“妙妙,你哪来的这一身本事,伺候得爷真是舒坦!”
紧接着便是女子一声媚过一声的娇吟,似啼非啼,婉转缠绵。
谢襄宁立即捂着耳朵,可这声音就好像能直接钻进她脑海里。
她只能往前跑,跑进了一座宅子,宅子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怪不得叫妙妙,真是妙!舒服……”男子喘着粗气,下一瞬好似又将什么含入了口中啃噬,“爷真想把你一并带去扬州。”
女子就吃吃笑着回:“扬州遍地的妓馆窑子,爷去了只怕要记不得妙妙了。”
这些浪荡的话叫谢襄宁恨不得找个地洞将自己藏起来,周围明明没有人,两人却好像是在追着她说一样。
慌乱间,谢襄宁进了一间敞着大门的屋子。
可随即她就看见不远处的床上……两条白花花的绞缠彼此。
“啊!”
谢襄宁惊呼出声,直接中睡梦中坐起了身。
里间的裴予是一直未睡的,听见动静就立即出来查看。没外人闯入,多半就是做了噩梦。他转身去倒茶,发觉茶水凉透,又只好搁回了原处。
不过此刻已经是天光大亮,裴予道:“既醒了,就去洗漱洗漱。”
谢襄宁愣愣的还没彻底回过神,茫然无措的望着裴予。
什么梦,竟吓成了这样?
裴予无奈叹了口气,“梦见了什么?”
谢襄宁回想起刚才梦里的情形,急忙摇头。这梦实在太吓人,以至她现在额上满是虚汗。裤子怎么会也有些……黏糊的不舒服。
为避开裴大人的追问的目光,她起身去净室洗漱。
裴予也不过随口一问,并未真要去打探谢襄宁梦里头的东西。
不过见她这样躲躲闪闪,他就有些意外了,目光随之跟了过去就看见
谢襄宁有所察觉,低头看了一眼,果然那物什又不老实了!当着裴予的面,她也不敢再“动手”。
虽然不是她自己的身子,可这么被人盯着终归不对劲。
谢襄宁瞪了眼裴予,转过了身跑进了净室。
裴予:“……”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梦?!
漫长一夜终于过去。
翌日,皇宫。
昭华长公主乘马车入宫,还未至太极殿时就远远见一人跪在大殿台阶前。那人穿一身绯色官服,纵使在这样冷的天气里跪着,也不见半丝颓态,脊背挺得笔直。
长公主随口问身边带路的小太监:“那是何人?”
“回长公主的话,是御史台左副都御史季大人,散了早朝便一直跪在这求见皇上。”小太监回道。他是从潜邸就伺候新帝的,自然知晓这位长公主在皇上心中份量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