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可慢点啊奴才可跟不上您的步伐。”赵权在后边,边喊边跑。
魏宁突然顿住身,看他一眼,说道:“公公,父皇他是让我查吗?”
“殿下,您这是什么话,陛下他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了令的啊。”赵权认真道。
“父皇知道我内心会有偏袒,还把此事交于我,说明他不是要我一碗水端平,而是就要我自己看着办。”魏宁说完突然看向宫门外,眼底燃着让人惊惧的神色,“我会看着办,公公回去让父皇放心便好。”
………………
柳云晞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在书房看书。
云倬换下一身侍卫服,也跟着他穿了粗布衣裳。
柳云晞翻着书卷,抬头却见她端着茶水进来,说:“公子,喝茶。”
柳云晞忙起身相迎接:“劳烦郡主为我做这些事。”
云倬倒是不介意,说:“之前在将军府也是做这些,也习惯了。”
柳云晞一顿,忽然想起魏恒他们在城门口的对话。
“你之前在将军府?”
云倬看出他的疑惑,上前解释:“武王不堪入屈辱自尽城门,玄甲军一时没了将领,武将军带着年幼的我与追随的玄甲军一起逃往北疆,我们隐姓埋名,ben 想等世家势头薄弱之时东山再起,哪知那几年北疆战乱频繁,民不聊生,武将军忧心忧民,带我们加入了禁军。”
“当时的守城将领战死疆场,禁军后由三皇子接管,可能出事之时皇子年幼,认不得我们,再加上义父从未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由此我便成了将军府的婢女。”
“三皇子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柳云晞面露疑惑。
“应该是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轻易将我送去六皇子那里。”
“恰恰相反。”柳云晞放下书卷,忽然站起来,“小时候便传三皇子殿下,过目不忘胆识过人,我爹也时常同我谈起。”
“可他先前没有见过我。”云倬说。
“我俩幼时,见过几次。他班师回朝那天我们在长街上见过,他说看我似他的故人,又经常在我耳边提起“故人”二字,若非有意为之,那所有的事情可就太巧合了。”
“若是三皇子真的知道,那他把我安排在公子身边就……”
“太让人惊讶了,”柳云晞道,“这些不是巧合,是局,他想引我们上钩设的局。”
柳云晞摩挲着手上的玉扇,道:“想必日后一定会多加试探,你我日后行事更要谨慎些。”
云倬点点头,退了出去。
柳云晞暗了眸子,慢慢走回书案前,脑海里思绪万千。
柳云晞原以为的巧合现今都成了魏恒的刻意安排,这样想来恐怕魏恒已经怀疑他的身份了,若是一不小心被他抓到了把柄,一定会将他们除之后快。
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发现端倪之前,把一切安排妥当。
柳云晞心底微叹:皇权之争看来要早作打算了。
柳府外。
“这也没人拦着,更没有守门的兵,再看这屋舍简陋,我不会是来错地方了吧。”魏宁一边走,一边嫌弃地绕过门前的积水。
云倬听着声音,觉得耳熟,忽然抬头,看向柳云晞,道:“公子,像是六皇子的声音。”
“快去看看。”
云倬跨出门去,没走几步直接撞上了人,迎面拜道:“参见六殿下。”
魏宁抬眼看她,正想数落,却见云晞从房里出来,也迎了过来:“不知殿下过来,有失远迎,地方简陋,怠慢了殿下。”
魏宁垂眸,看向云倬,这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她变换了一身粗衣,比他之前穿的侍卫服都不如,魏宁有些气,不悦道:“你是有多怨,这么迫不及待换了这身破衣服,怎么,我的侍卫服委屈你了?”
“云倬不敢。”云倬叩首。
“有什么不敢,你倒是很听话,柳大人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
“六殿下,”柳云晞听罢拜上前,道:“衣裳沾了秋冬的雨水,也是冷,我这才叫她换了一身。云晞这里不比暖殿,寒冷的很,要是真给冻出病了,我还真没有钱给她看医,这百般无奈下才想了对策,也是以防万一。若是殿下这么在乎那身衣服,赶明儿天好了,再让她穿上便是。”
“我不是叫她穿这身衣服,”魏宁辩道,“我就是气,这才分别不过几个时辰,她就这么欣然的接受了安排,很让人不解。”
“云倬不是物品,被我们呼来喝去,所以她既然到了我这里,我便不会再将她物品一样送与他人,殿下有怨气就冲我来好了。”
“你这人真是善变啊,起初还无意与我争抢,现在倒不想放人了,奇奇怪怪,若不是看在皇兄的面子上,我早就……”
“早就什么?”魏恒出现的及时,一下打断了他的话。他被淋了雨也是换了身衣服,这会儿倒是介意他王爷的身份了,把素衣换下,穿戴整齐,丝绸锦缎,华贵的很。
“皇兄,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又上柳大人这闹来了。”魏恒说完,摆摆手,示意王伯上前。
“殿下和大人都淋了雨,王爷便吩咐奴才煮了些姜汤送过来,给诸位驱寒。”
王伯上前,从食盒里拿出来,一人递了一碗过去。
魏恒这一来不仅带了汤药,还带了几身衣裳,药材、食材等等。
他看了柳云晞一眼,又吩咐下人把东西给放下。
魏宁接过,还是不服气:“你再也不是爱我疼我护我的三哥了,这么心细,是怕柳大人病了吧。”
魏恒拍拍人,轻哼一声,说:“你来难道不是要同柳大人商议刺客之事?”
“那皇兄绝不要在此逗留,免得叫人瞧见,说我与三皇子同流合污。”
魏宁笑着转身,末了还补了一句:“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