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茉面上依然持着笑,没有生气的意思,他的话不过是叫她千万不要妄想什么,她一身冰清玉洁,怎么可能妄想他。
当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真是经不起逗。
不过她还是想逗一逗他:“殿下刚才说过臣妾可爱,臣妾怎么敢这么快就忘了,今夜咱们可就说好了。”
她眯着眼仰着头,面露娇容的看着娄绪恒,一脸的不可描述仿佛是在说,我懂,我都懂,殿下是想和我圆房的意思。
娄绪恒别开脸,璀璨灯光耳垂藏着微红,他干巴巴咽下一杯酒,不欲作答。
他看出来了,她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一副故意会错意的瞎说。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难道是之前自己看走了眼?
难道之前的哭闹上吊都是装得?
可她为什么要装呢?
宴席对座,对于温北茉今夜拒绝抚琴的表现,娄玉寰倒是非常满意,有一瞬竟生出种荣辱与共的感觉,她晃了晃头,忙将这令她深感羞耻的感觉甩开。
只是再见温北茉和娄绪恒耳鬓私语时,也没有觉得那么的刺眼罢了。
她有些担忧望了眼邻座的苏清月,只看苏清月此时正看着温北茉的发髻发呆。
琉璃碟星仙女簪上垂珠帘,珠帘随着温北茉的动作轻轻的摇动,看的苏清月刺眼入心,像是那簪子钗进不是温北茉的髻间,而是深深的扎在她的心房,血流且窒息。
他们的恩爱是真的吗,她竟看不明白,如果没有温北茉,这令人沉沦的柔情是应该属于她的吧?
娄玉寰的坐席正好挨着苏清月,她隔着座位空隙轻拉了下苏清月的衣摆。
低声安慰了两句:“清月,你别太难过,十一哥许是怕母后担忧才会逢场作戏,他不会对温北茉动真感情的。”
她这话说的有些没底气,安慰苏清月的同时,更像是在欺骗自己。
苏清月闻声收回视线,轻声淡语回了句:“玉寰,你无需安慰我,夫妻恩爱和睦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我亦不是不知常理之人。”只是她伤感的眼神却出卖了她话语间的淡然。
听苏清月这般说,娄玉寰轻吁了口气:“你晓得就好,不用太过在意,十一哥固然是好,但满朝文武杰出子弟也不少,你...”
说到这,她欲言又止,虽说这话有些残忍,但她还是希望苏清月不要再将心思放在娄绪恒身上。
更希望苏清月能觅得自己的良缘。
夜色渐浓直至中天,凤阳宫内依然灯火辉煌,歌舞未尽,各宫皇子公主作陪共乐,各府小姐们更是舍不得离席。
御上皇上和皇后都困乏了,便提前回了寝宫,今夜皇上自是宿在皇后宫中。
御上两人离席,温北茉左右环顾一圈,想着戏也该演完了吧,她早就坐不住了。
不怪她没有艺术细胞,这些个莺莺燕燕的舞蹈歌曲,看得她实在无感。
早想回去约见周公喝茶下棋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阵,娄绪恒也起了身准备离席,见她慢了半怕便皱眉道:“还不走?”
“走。”她这才从摇摇昏睡中醒神,跟着一道起了身。
两人一路无话,各自回了寝殿。